闻观点头,“我记不太清了,你再说一遍。”
袭珧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他那会儿是在校学生,也就是个普通富二代,加上画画天赋好,是被一堆人捧在手心里的那种大少爷。
也是顾及形象吧,他非常洁身自好,不跟圈子里的那些二世祖一起瞎玩。
后来突然跟所有人公开,说是喜欢上了一个男的,叫什么我忘了,为了他,还把人家下药绑了,要强行献身。
当然,没成功,魏队亲自出警把人给拘了,关了两天就被保出去了。”
袭珧说得口干舌燥,越来越上火,“都这样了!你还继续跟在他后边儿,我想想就来气!”
闻观没再说话,沉默的拿着刀子在一片血肉模糊里细致的切割着。
“你怎么回事儿,好像失忆了一样。”袭珧探究似的看他,“这才半年多没见,怎么感觉有点儿怪怪的。”
他说,“虽然你还是很事儿逼吧,但总觉得不对劲啊。”
闻观直接转了话题,“后天我解剖,你别在场了。”
袭珧:“给我一个理由。”
闻观:“话多。”
袭珧:“……”
过河拆桥说的就是这种人。
才安静了一会儿,袭珧又憋不住了,起了个话茬儿,“两年前你辞职后,我们当时的案子都交给了陈法医协助,就那个医学院教授。
一直以来都挺顺利,谁知道这次碰上了个狠的,老陈还没找着证据,就被人撞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边儿躺着。
现在的问题是,犯罪嫌疑人没抓到,你的处境会很危险,但我们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
“不用,我最烦别人一直盯着我。”闻观直接打断他拒绝了个彻底。
袭珧无语的说,“你这个时候,能不能别事儿逼。”
闻观:“抱歉,控制不了。”话落,他从残尸里拿出了一小块儿棉絮一样的东西,极其细小,肉眼都很难看出来的玩意儿。
“拿去验吧。”他说。
高度紧绷的神经维持了三个多小时。
取下口罩的时候,闻观已经没有血色了,额上的汗不停的渗出,止都止不住。
他也没在意,洗了把脸就开始收尾了。
袭珧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一脸严肃地对着他说:“伟大的闻法医,我代替都谭全体市民感谢你,一旦证据成立,你就是英雄!”
闻观摇摇头,拿着杯子去接了杯水,“别这么客气,打钱就行。”
袭珧转身就走。
处理完尸体残骸后,闻观没休息,脱下染血的手套和大褂,就坐着电梯上了楼。
早上八点整。
第一个咨询的人就已经到了。
是个女人。
她年纪四十有五,但保养很好,一双柳叶眉化的很是秀美。
只是眉眼间的愁绪拉低了姣好的面相。
“闻医生,我一直听说您是权威,挂了好几次终于见上面儿了!我已经快精神崩溃了!”女人说着说着,眼角就已经有了泪意。
闻观神情温和,镜片儿挡住了眼底的青黑,他语速缓慢,沉稳优雅,“别着急,慢慢说。”
女人很快就冷静了,“有病的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