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观看了他一眼,“我压着你了么?”
祈无病摇头,“没有啊。”
闻观冷哼,“那你逼逼什么。”
又沉默了一会儿。
祈无病问,“闻医生,你是不是脱离大队伍偷偷跑来砸墙救我啊。”
闻观嘴角嘲讽似的勾了勾,“你想多了,我顺路而已。”
祈无病没忍住被自己的笑声咳到,“顺路顺到排水管道?您来这儿什么正事儿啊。”
闻观皱眉,“吹风。”
祈无病笑的更大声了。
终于走到出口,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排风扇,两人高,扇叶尖锐。
只是有一半都被拦腰砍了,看得出始作俑者非常暴躁。
祈无病扭头看闻观,“你的杰作?”
闻观面无表情,“我会赔偿。”
踏出那扇破叶子,旁边儿还竖着一把黑色的伞。
天色已经将明。
暴雨也变成了连绵细雨。
温柔的滴落,击打在地上的水坑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气中都是泥土被冲刷干净的气息。
简直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太好闻了,
堵在出口的是一排闪耀的车灯,以及一群面色不渝的都谭警察。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闲逛似的从暗处走出来。
都一身狼狈,却看不到慌乱紧张的表情。
闻观举着一把黑色的伞,撇去身上的脏污和血迹,气质姿态像极了古欧世纪的绅士,他还细心的把伞挡在祈无病头上。
这被困一夜的受害者也没半点儿惊恐崩溃,反而懒洋洋的靠在闻观身上,跟个大少爷似的,冲愣住的人群抬了抬下巴。
“你们这出警效率有点儿低啊。”
人民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抓捕“前线”奔过来的袭珧刚好看到这一幕,先是被这一身颓废却一脸找茬儿的祈无病震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拉闻观。
“你是不是蠢?!胳膊上的伤口那么深还去砸墙?!看到那大洞的时候我都他妈醉了!”袭珧摆摆手,医疗队已经抬着架子从车上跑了下来。
两人被分开。
人群簇拥着他们越来越远。
祈无病被强行摁到架子上抬走的时候,看到了闻观胳膊上的伤口,确实严重,一道痕迹深的入了骨,能看到翻白的肉,狰狞的像是野兽撕咬开的。
在那通道里,看不清晰的大团黑斑竟然是一大块凝固的血迹。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没有去包扎吗?
为什么不先去包一下呢。
是找那条缝儿找了一个晚上吗。
硬撑了一整夜的祈无病带着满脑子疑问坠入了黑暗。
“你为谁作证?”
“霍乱。”
“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