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禧堂看了看手机,“祈无病还在路上,估计得晚点儿到。”
贺渡冷冷的笑,“不来最好。”
卓亚美在一旁觉得怪怪的,祈无病不是被驱逐了吗……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提过那个人了,怎么大家提起来会这么平静?还像是约好的?
她想不通,正要开口问,就被截了胡。
“梁酌,一会儿他来了你别动手。”佘禧堂两手插兜,酷酷的警告。
长发男人把耳边的发丝往后勾了一下,似笑非笑,“怎么会呢。”
卓亚美插进来说了一句,“你该不会还要跟祈无病合作吧?咱们学校的大触那么多,何必找他?”
梁酌抬脚就走,“关你屁事。”
卓亚美脸“唰”就青了,“梁酌你大爷的……”
小插曲还没完,大厅中间的画台位置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卓亚美拉着贺渡就往里挤,这才看清楚,是一个中年男人在那儿展示他的现场艺术作。
他留着撮儿小胡子,穿的仙风道骨,面前是一张长长的画纸,三个旗袍美女给他拉着。
纸上星星点点全是墨迹,男人手拿一根胳膊粗的毛笔,往上边儿瞎胡甩,动作潇洒,嘴里还自配音效。
“啊——哒!”
一笔上去,一条歪歪扭扭的横线,再接一笔,几道子看不出门道的撇捺竖折,明明就是随便甩出来的玩意儿,竟还引起一众欢呼。
“好!这一笔妙啊!”
“打眼一看看不出什么,仔细欣赏其中含义!实在是大师之风!令人叹服!”
“不愧是大师!”
男人听着这些吹捧,面上不显,眼神却更傲然了,甩的也更有范儿了。
某些老艺术家总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和画,尽管大家都看不明白,但还是嘴上吹的很满,给足了面子。
看着像笑话,但大家都催眠自己,说这就是艺术。
也挺好笑的。
佘禧堂和梁酌最反感这种“艺术家”,转身就要离开,贺渡更是不耐的看了一眼,想挣脱卓亚美的手。
突然,满是赞叹的话语里出现了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我隔老远听见这声儿还以为谁在这儿便秘呢,哈哈,原来是在玩毛笔啊。”
瞬间,全场安静。
大家都朝着声音发出来的位置看了过去。
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人,身材瘦削,比例极好。
他穿着一件黑色滑丝衬衫,领口松松的开着,衣摆塞在裤腰里,显着细瘦的腰身线条,宽松的黑裤子下是一双匡威。
趁的皮肤有种透明的苍白,很干净。
他懒懒地站在那儿,散漫又大方。
精致的一本正经里透着随性的少年感。
头发全被他捋到了后面,好看的眉眼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