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焦躁什么,明明大家都在身边,谁都没有变化,却总觉得患得患失,心情漂浮不定。
“兼桑,在想什么?”国广拎着涮马的工具站在他身边,“今天是我们马当番,要早点做完,下午你还要去教主公剑术呢。”
提到讨厌的马当番,和泉守的注意力被短暂地转移回来,他想起来了,今天轮到他和国广执行内务,还是他很不喜欢的一项工作。
“马当番啊。”黑发红衣的高大青年接过一个装着毛刷的桶,一边向前走一边跟旁边的搭档叹气,“国广,能都交给你吗?”
“兼桑,虽然我很想答应,但偷懒是不可以的哟。”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搭档也不是事事都以他为先的,就比如这个时候,“主公之前就交待过我,要好好看着你工作的。”
“可恶,国广你这叛徒!到现在都还想监视我!”听到堀川提到郁理,和泉守整张脸都垮下了,直接瞪他,“果然被引诱到那边去了吗?”
“主公一开始是想让长谷部和你一起内番的哟。”少年笑容不变,却是毫不留手地给补了一刀。
“那个女人!”几乎不用思考,和泉守都能想象出郁理抬手得意奸笑的样子,似乎面对他们这些一内番就没干劲的成员,她总有各种法子跟他们斗智斗勇。
不管和泉守如何报怨,马当番的活计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了。
随着本丸的刀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的关系,马厩里的马也是逐渐增多起来,发展到现在早已经超过十匹,神驹良马一应俱全,全部照顾下来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工作量不比畑当番轻省多少了。和泉守跟堀川分工协作也是花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全部搞定。
“还真是没有一件轻松的活计啊。”
带着一身汗迹的转回自己的房间,和泉守关上纸门,开始脱起了衣服简单冲一个澡准备新换一身。忙完了内番再过一会儿就得去手合室,那幅样子去见主殿肯定是不行的,自然要打理一番。
去翻找换洗的新衣时,和泉守路过墙边的矮柜时微微顿了顿步子,那上面摆着一件紫藤花环,花朵已经不再鲜嫩,颜色黯淡缺乏水分,再有一天的功夫就要枯萎不能摆放。
看到这个花环,就会想起前两天的事和那个人的脸,焦躁的情绪一下子又涌上心头,和泉守烦躁地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情绪都驱逐出去,别多想,一会儿还要见她呢!
对于和泉守这两天的烦恼,郁理是一无所知,正常安排作息,送完他花环之后的两天里是该干嘛干嘛,跟着他学习剑术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是以,到了点了,她就换好运动服在手合室里专门等人过来了。
因为主人经常光顾手合室,刀剑男士们甚至专门在放置武器的那面墙边给置办了一副桌椅,让她练剑练累了有地方坐下喝茶休息。对这种明显掺杂了溺爱情绪的关照,郁理从一开始的嘴角抽搐到现在已经是坦然受之。当主人嘛,自然要与众不同一点,何况她是个脆弱的人类不是,可以的可以的。自我催眠久了,郁理也没觉得有什么了。
站在里面没多久,郁理自己拿着木刀没耍上一会儿,和泉守跟着也到了。
“抱歉啊,马当番花了点时间。”他为自己的迟来作了下说明,郁理点点头表示理解,现在的马当番工作量可不轻,否则一般情况下都是他在等她过来。
“我先做下热身运动。”郁理挥着木刀用基础剑术舒展一下筋骨,“你想好今天要教我什么了吗?”
“那要看你把之前学的东西掌握了多少才能决定啊。”在正事上,和泉守从来不打马虎眼,跟他的前主一样十分的严格冷肃。
在这方面,郁理还是很有自信的,在给兼桑演示了一遍自己的所学境况,这位剑术指导表示今天可以学一学居合术。
居合,是东瀛剑术中一种瞬间拔刀斩杀敌人的技巧,就算是不怎么了解剑道的都听过一耳朵的词汇。它是一种在瞬间拔刀不给敌人有隙可乘,进而克敌制胜的刀技,而这种刀技在日本古代依流派有“拔刀术”、“拔剑”、“鞘内”等等不同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