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她已经开始动手了,深吸了一口气,她平静了一下心情,将运转的灵力引导出来染上抹油的棉布,顺着刀身轻轻擦拭过去。
灵力顺着丁子油一遍遍润进刀身里,郁理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刀,表情沉静平和,显然已经沉浸在这份养气的乐趣里,而就在这时旁边原本一直端坐着的少年忽然闷哼一声打断了她,少年身子一斜如果不是及时伸手撑住地面,他差点就歪倒在郁理身上。
“药研!?”他的反应将郁理吓到了,下意识就腾出一只手伸过去,“你没事……吧?”
手伸到一半被人抓住手腕,那只手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高于体温的热度,对方低着头轻声喘息:“我没事……大将,继续吧。”少年原本沉稳的声音此时一派低哑,带着撩人的尾音,配合起不时喘息让人情不自禁红了脸。
没事个鬼,他这副样子郁理哪里肯信,正要连另一只手拿着的刀都放下却又听他道:“大将,保养还没结束呢……”
“可你……”
“请把仪式做完。”
被强硬要求继续,郁理看着手里被自己拆得光秃秃的刀条,又看了看那边喘息不止的少年,就算他低着头她也能从那红透的耳根看出是什么情况,直觉自己用灵力手入的方法有问题,偏偏当事刀死活不愿意她停手。
她咬咬牙,再度拿起棉布继续擦拭起来。
给刀身上油来回擦拭的举动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刀剑生锈,也可以趁机抹去刀身上的微小锈迹,让刀剑光亮如新,所以耗时没有打粉擦拭久,但也不能说短。就这么一小会儿,郁理却觉得倍受煎熬。
“大将……哈……大将……”
她印象里一直稳重可靠的短刀少年此时变得越来越奇怪,原本之前还在拼命压抑着喘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现在已经坚持不住,身体无力地歪在她身侧,脑袋蹭着她的颈窝无意识地低声喃喃,几乎让她无从招架。
仿佛神智不清的暧昧低语。
喷洒在脖颈边的温热吐息。
郁理僵着身体,根本不敢回头看,甚至连转动目光的胆量都没有,哪怕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跟药研一样全都红透了,却还是咬着唇努力地做着保养工作。
托自己职业关系的福,哪怕心神不宁,郁理的手上动作依旧轻柔平稳,唯有不停眨动的湿润眼睛说明了她内心的汹涌慌乱。
还没好吗?还没好吗?还没好吗?
在郁理看来度秒如年的保养时间,实际上从她进手入室到出来满打满算也就一小时,审神者和她的近侍一左一右出来时,前者脸色僵硬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后者一派淡然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将。”近侍在这时开口,只是才吐出这两个字,对方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强行打断了他。
“药研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就先回二楼了你就不要上来了晚饭让烛台切送上来就好今天我就不下楼了就这样!”连个标点符号的空隙都不留,郁理机关枪一样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就跟身后有怪兽在追一样狂奔逃走了。
啊啊啊!今天没脸见人了!
回了二楼的起居室,又“呯”的一声把门关上,郁理扑向了自己的床头狠狠捶着枕头,发出无声的尖叫!
她都对药研干了什么!简直就是禽兽!啊啊啊啊!她已经没有脸再面对粟田口一家了!
郁理已经整个人都陷入了斯巴达的自我否定中,站在楼下听着楼上动静的药研摇了摇头,知道大将这会儿是打死也不会出来后便只得先回粟田院了。
回到房间,兄弟们一个都不在,药研也不在意就着矮桌坐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腰侧的短刀,他伸手取下放在眼前缓缓拔了出来。
雪白的刀刃泛出冷寒的光辉,映出少年紫色的双眸,刀身上隐隐有光芒流转,可谓灵性十足,感受着刀身中这份温暖包容的灵力,那双紫色的眼眸一下子柔和了起来,轻轻地瞌上。
原来被审神者的灵力直接接触是这样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触摸到了灵魂。
他的大将,真是个温柔过头的人啊。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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