鲶尾想要去修行,想很久了。
本丸这边目前七振胁差,大概就他和骨喰对出去修行最积极吧。
大阪夏之阵,明历大火。
这两场火灾夺走了他和骨喰的记忆。
不提一直沉默寡言对记忆执念极深的兄弟,就是他自己嘴上说着不介意有没有记忆,但实际上一次次朝着广间跑,央请主人同意他去修行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我的披风!”
“没收了,以后只要你不出阵在本丸里就不许戴!”
檐廊里,小龙景光的悲惨的叫唤引人同情,金发的太刀被黑发的太刀阻拦着,他含着泪水朝着主人的方向拼命伸出尔康手想要捞回什么,而几步开外他们的主人正拿着一件蓝色的披风在手淡定地朝前走。
“你只要敢戴,我见一次收一次。”
临行前,主人是这么说的。
被收走了披风的旅刀简直想哭成泪人,几次想冲上去,却被自家“爷爷”拼命拦下来:“忍忍,小龙,忍半个月就好。就半个月!”
“我的披风啊——!”太刀声声悲切。
“忍忍吧……”烛台切只能这么劝了。这个时候跟主人起冲突,根本没有胜算的。
感觉主人完全是趁着自己性格大变的时候,尽情地做着以前想做了很久却总也做不成的事。
正巧也在场的山姥切国广紧紧裹住了自己身上又脏又破的白布,脚步下意识地不停往后退意图躲起来,再也不出现在主人的眼中时,背后撞到了人。
“抱歉。”他下意识地道了声歉。
回头一看,是粟田口家的胁差兄弟,这两刃靠在拐角,一副暗中观察的样子。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打刀一边继续裹紧身上的白布,一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俩先是跟他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互相点了个头转身就走,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山姥切是不懂,不过正看着自己手里的“战利品”披风兀自得意的郁理是很快就懂了。
“又是来找我申请去修行的?”看着这兄弟俩,郁理轻轻挑眉,“觉得我现在心态和之前不同,可以试试?”
心思被戳穿的兄弟俩面面相觑,对着变了性格精明度10+的主人也不否认了,全都点点头。
郁理望着他们,从之前的存档里就不知多少次来找过她,不过都被她给拒绝了,而现在……
她轻轻叹气:“你们赌赢了,我现在确实愿意放你们去修行。”
不是不知道他们为了记忆一直在纠结,只是短刀们的修行记录让郁理依旧心有余悸,如果可以,她一个也不想放他们去,但是……
总是这样拖延着,根本没意义。
这一点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宁愿迟一天是一天。这样一对比,现在的自己倒是比平时的自己果断不少。
“主人!”鲶尾的脸上出现惊喜的色彩,连骨喰也是一双眼睛跟着明亮了不少。
“你们有私心,我也有私心。”郁理看着他们,露出一记苦笑,“但是,果然不能总让我的私心拖累你们。”
“主殿……”骨喰垂下眼睑,忽然有些愧疚。被拒绝这么多次,他们哪里不知道主人在担忧什么,可是,那是他们非常在乎的记忆啊……
“一会儿我就把旅道具都取来。”郁理站起身,近侍被她派去做别的事了,现在广间里就她一个人,自然也就她来办了,“你们明天就出发吧,早去也能早回,还能赶上十五夜,到时候我给你们做月饼。”
似乎在极化这件事上,郁理发现自己就算吃了糖变得果敢了很多,依旧改不了那股担忧凝结的郁气。
很快,两套旅道具就搁在了办公桌上,看到了这求了几个月终于才有的远行通行症,两人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反而有些迟疑。
“怎么了?不拿吗?”一旁站着的主人疑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