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山姥切的白布回了二楼时,她这副样子把鹤丸吓了一跳。
“你这是去出阵了吗?为什么山姥切的布在你这里啊?”鹤丸嘴里虽然吐槽着,却还是开始翻起广间里的柜子找起伤药来。
“没,跟髭切打了一架,然后衣服破得厉害,山姥切就借我挡挡了。”郁理实话实说,然后摘下身上的布小心地叠起来放在桌上。
鹤丸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话在看到她胳膊到腿大大小小的豁口之后立刻哇哇的换了口风:“这么狠?你们是玩真的啊?髭切那家伙真下得去手啊!”
“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这次是公平切磋,而且我还赢了呢。”郁理朝他翻了个白眼,很得意地哼了哼,夺了他手里的药膏,“我去隔壁上药了,主人不在时你这个近侍该做什么懂的吧?”一边说着,她还带走了那块布出门去了隔壁。
鹤丸目送着她离开,一直听到隔壁门关起的声音,不由摸了摸下巴咂咂嘴:“还以为她性格变大胆些,会让我帮她上药呢,结果还是那么警惕保守啊。”
唉,遗憾遗憾。
第二天傍晚,山姥切收到了被主人洗得干净雪白的白布一块。
“不用洗得这么干净的!直接还回来就好。”捧着还沾洗衣液香气的白布,当事刃不知所措。
“可是沾上血了啊。”主人的理由很充分,“还是说你想裹着一块染着我血的布到处走?”
山姥切:“……”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面前的人歪着脑袋看他,有些好奇,“你昨天,怎么回去的?”
打刀青年立刻把头低了下去,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一路低着头快速回到自己房间的场面,那些路过的刀投射过来的惊讶表情……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啊哈哈,好吧,是我不好,不该问的。”郁理顿时笑了,然后拿了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巴塞他手里,“回礼,谢谢你山姥切君。”
东西拿在手中,山姥切就知道是食物,主人自从变了性格以后就完全没去过厨房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天最先收到点心的是自己。
不战斗不生气的时候,她其实还是和往常一样呢。
目送着主人向他摆摆手潇洒离去的背影,山姥切抿抿唇带着东西也往回走了。
自从小豆长光来以后,谦信景光就开始了日常粘小豆的日子。虽然刀没来全,但长船派也算是爷孙三代都齐了。而且根据郁理这几天的观察下来,小豆长光的□□属性比烛台切还要足一点,只要看到他内务服日常围着的那个主妇围裙,大伙儿都知道厨刀队伍里是又添了一个主力。
正好,又可以品尝到不同口味的甜点了。
因为吃了性格糖,变得不太爱下厨的郁理决定这阵子就做个养尊处优的主人,不去动手了。奈何有刃不太想让她如意。
“你是说真的吗大典太?”郁理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天下五剑,“跟我学做料理?”
对方沉默地点点头。
“可我不会收你当徒弟哦。”师徒关系在手艺人的圈子里还是很受重视的,虽然不像古时代那么厉害了,但诸多手艺人收徒时依旧非常谨慎,完全没有收徒念头的郁理是直接告诉了大典太自己的打算,“如果你只是单纯跟我学做点菜,我倒是能教教你。”
大典太似乎一开始心理预期也没有那么大,听到她这么说直接就道:“不,不用收徒。教我料理的知识和做菜的方法就好了……”
他虽然有一个天下五剑的名头,但是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好自豪的,不过是一把常年被关在仓库里发霉的刀而已。呆在这座本丸里他久违地感到很自在愉快,受这一代主人的影响喜欢上了料理,但不代表觊觎主人的独门手艺。
“那行吧,等我……嗯,等我这状态过去,再去厨房那边教你怎么样?”现在的郁理依旧不想奔向厨房。
大典太这回有些失望了:“可是……我还想这次的十五夜给前田和楚叶矢做月见团子……”
楚叶矢之剑,也是骚速剑的另一个别名。虽然骚速剑也为自己是仿刀而有些烦恼,但却是德川家康的爱刀之一。
原来是这样,大典太是想给同在前田家的短刀前田藤四郎和自己的兄弟骚速剑在中秋夜做点心啊,郁理顿时有些心软,随后她瞪圆眼睛反应过来。
“啊!只有前田和骚速剑他们,没有我的份吗!”郁理指着他一脸控诉,“太过分了,大典太,让我教你做吃的却不带我!”
“不,不是!”大典太顿时慌了,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总是有些阴沉凶戾的高大男人此时慌张摆手,“我,我只是觉得会做得不好吃,想做得更好点时……”
“有我亲自教你,不可能不好吃的!”
“是,是……那时候一定有您的一份,还请,请不要嫌弃。”和山姥切一样总是有些自卑的天下五剑在初学料理的路上,仰望着已经在这一条道路上攀到极高处的主人。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郁理满意点头,“离十五夜也就两三天功夫,没时间了,今天已经很晚就算了,明天起我就来教你。”月见团子说实话真的是非常简单了,给大典太几天时间学习准备都嫌多,不过到时候还可以教他点别的嘛,比如再捏点兔子去供奉月亮什么的。
料理只是一道插曲,对郁理来说,明天最重要的还是迎接修行归来的那两振胁差。
粟田口的胁差兄弟回来了。
时间机器前,这一对黑白双子带着全新的黑色军装姿态整齐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
“现今归还!”x2
骨喰的头发好像变长了,鲶尾一直总束着的低马尾变成了高马尾,两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精神。似乎是因为都取回了缺失的记忆的缘故,他们周身的气息比原来要沉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