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阿傍离开之后,周围的阴气和冰霜也很快就彻底消融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半分危险的气息,看来凶手早已经就不在这里了,甚至很可能是从未来过。
林雪旷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打电话报警。
毕竟人又不是他杀的,他要是明明发现了尸体却装傻不说,才真是给自己制造嫌疑。
虽然事件是灵异事件,但是按照报案的流程,还是需要先报给当地正常的公安部门进行核实,后续再转交案件。
市局值班的接线员原本昏昏欲睡,正在泡速溶咖啡续命,电话就响了。
他接通之后,听见一个男生用淡定的声音告诉自己,他在a大的教学楼前发现了一具尸体,请警察们有空过来看看。
由于那语气实在太平静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说“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似的,以至于接线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嗯”两声,回答“好的”。
对方也很有礼貌地说了句“打扰了”,就挂断了电话。
接线员放下话筒,喝了口咖啡,沉思片刻,然后“噗”地一声把咖啡喷了出来,急急忙忙回拨了电话。
“同学你刚才说发现了什么?……尸体?!!”
林雪旷好脾气地重复:“嗯,是的,一具男尸,好像是我们班同学,但不能完全确定。”
接线员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这肯定是吓到精神失常了:“好,我知道了。我们警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同学你千万别害怕,找学校的保安和老师们陪着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将坏人绳之以法的!”
林雪旷道:“好的,您辛苦了。”
他这会也快被半夜的冷风给冻透了,挂断电话之后就回宿舍换衣服。
上楼时,林雪旷经过了崔凯的宿舍,听见里面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紧接着各宿舍里纷纷传出来的怒吼:“崔凯,你有完没完!!!”
阿傍从里面慢吞吞地飘出来,林雪旷跟他对视一眼,互相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人回宿舍,鬼下地府。
“死者名叫祁彦志,男,二十五周岁,研一历史专业的,死亡时间在昨晚二十三点到凌晨两点之间,身上多处外部伤痕,死因是颅脑损伤。”
“他昨天在殡仪馆里被发现是杀害黄婧杉的凶手,大概是知道抵赖不了了,谎称要上卫生间,从楼上跳下去之后逃跑,回到学校拿取财物,没想到就也出事了。”
黑夜与白昼交替,太阳慢慢地升起来,到了早上八点多,祁彦志的死讯已经迅速上报到了相关负责单位。
谢闻渊坐在警车上,若有所思地转着手机,驾驶座上的易奉怡则一边开车一边向他介绍案情。
他是特殊行动小组的办公室主任,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戴一副眼镜,斯文儒雅。两人高中时就认识了,这回易奉怡听说来办事的是谢闻渊,就也特意亲自出马,跟谢闻渊一同赶往a大。
易奉怡说的消息也是一大早刚刚从市局那边报上来的:“说来挺诡异的,祁彦志死时穿着戏服,配套化着唱戏的浓妆。喔,他家就在本市,父母已经赶到学校了,放了狠话倾家荡产也要找学校讨个说法,听说记者们都去了。小谢小谢,看我这件衣服今天是不是很上镜……”
易奉怡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胳膊肘怼了谢闻渊一下:“哎,谢顾问,谢闻渊,在听吗?”
“不大想听,甚至很想跳车。”
谢闻渊面无表情地道:“张褚呢,他给我打的电话,为什么不是他来?看不起我咋着,给我叫他。”
易奉怡道:“不好意思,他们说你这个人矫情又不好沟通,特意让我来的,希望你看在故交的份上多点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