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摊主看的心惊胆战,又是难以置信,又是骇然,连忙道:“我说我说,是……我是卖过一个,但是就是想挣点钱嘛,我本来卖600的,他还给我讲下去100块钱的价呢。不行,不行让他把东西还我,我把钱退了呗。”
林雪旷看了他一眼:“那个人死了。”
算命摊主“啊”了一声,连忙道:“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
林雪旷道:“那你的印章是从哪里弄来的?”
算命摊主犹豫着不想说,林雪旷也不催,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笔,用笔尖在小人上面一下下戳着,弄得他浑身又麻又痒,难受极了。
难受还是其次,这要是不小心戳个洞……
“我说,我说!”他16岁开始就在社会上混,摸爬滚打,是个资深老流氓,可惜遇见林雪旷这种人狠话不多的,流氓也得服软,只好垂了头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那枚伪造的七星雷火印,也是他从别人那里收来的。
就在这个月月初的一天中午,他蹬着板车经过南市区的一片别墅楼前,思量着要在哪里找个地方摆摊骗钱比较好,正好就碰上了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从小区里大步走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手里抬了一个大纸箱子。
其中一个人问道:“老板,这些全都扔了吗?”
那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仿佛狠了狠心的样子,挥挥手道:“算了,都扔了吧,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也嫌晦气!”
于是两名保镖将箱子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里,听上去重重的一声响,一行人随即离开。
算命摊主看他们阔气,就有点好奇这被扔的东西,快速跑过去从垃圾桶里掏了出来。
他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各种各样的摆件,有瓷瓶、怪石、手办、玉雕等等,除了几个瓷器被摔坏了,其他的都是完好无损,多半是有钱人家要更换物品,正好让他占了大便宜。
这个摊主当下也没心思去摆摊算命了,兴冲冲用板车将箱子拉回了家,整理一番,完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卖掉,很是赚了一笔。
林雪旷道:“其他的摆件你都卖掉了?”
算命摊主道:“是啊。东西好,我要价也不高,卖的挺快的……”
他极有眼色,将林雪旷面色不虞,连忙说:“但是我这里都有照片,我怕这东西闹出来什么纠纷,每个摆件都是照了相的……您看看?”
林雪旷接过他的手机,将那些图片都发到了自己手机上。正如算命摊主所说,这些东西看上去都很精美,价格极其不菲的样子,却不知道主人家究竟为什么要扔,回去在法器图谱上对照一下,就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法器了。
他将手机还回去,沉吟道:“你当时把玉印章卖给了祁彦志……就是那个去世的男生,有没有告诉他怎么使用这样东西?”
算命摊主的表情不似作伪:“这玩意还用说怎么使?愿意拿它盖戳就盖戳,不愿意就摆着看呗。”
林雪旷面无表情地看着摊主,他越是这样不言不语地越是叫人发慌,摊主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连忙道:“对,还有,他当时很奇怪。我们讲价嘛,他嫌500块钱贵,本来都要谈崩了,结果他突然就开始自言自语,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那跟他对话一样。”
摊主说着打了个哆嗦。
林雪旷问道:“还记不记得说了什么?”
“就说……‘你说真的?’‘那会不会被人发现?’什么的吧?记不清楚了。”
林雪旷想起来,当时祁彦志跟他的说法是,听见那个算命先生告诉自己,有了这枚印章,就可以找人替命,逃过死劫,此时这番话倒是能和现在摊主所说的对上。
如果两个人都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当时真实与祁彦志对话的人,就不是眼前这个靠行骗维生的摊主,而是……假造出来那枚七星雷火印的器灵。
它在诱惑别人使用它。
所以是否可以进一步猜想,一些仿制的法器会接连出现在普通人的手中,就是为了观察当他们使用这种东西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就像新游戏上市前的内测那样。
可是游戏内测成功之后是要大规模投入市场产生收益的,这种东西,注定了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用来牟利啊。
更像是一种戏弄和挑衅,会做这种无聊事情的人……
林雪旷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但转瞬间,他又强行逼迫自己将这道影子抹去,继续思考眼前的事情。
按照摊主的说法,在祁彦志之前,应该也已经有人使用过冒牌的七星雷火印了才对。他们就没事吗,是如何得到它的,又为什么要扔掉?
林雪旷道:“关于扔掉箱子的那个人你还能想起来多少?他的大致住所、车子型号或者长相?”
他问的时候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算命摊主道:“我知道他是谁,李高承,就那个荣方科技老总李向强的侄子。最近追一个小寡妇,老上新闻了。”
他骗人骗习惯了,平时这种八卦消息都下意识地多看看多记记,说不定哪天出去忽悠的时候就能用上,现在倒是给林雪旷提供了方便。
林雪旷听着这品牌的名字耳熟,上网一搜,蹦出来一条新闻——“一女子当街被数名男子围住求爱,富商影星it精英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