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考上医科大学的万次郎,你在说什么胡话!
可高热令人头脑发昏,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任由来人摆弄。
这场病来势汹汹,我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了很久。
退热贴,输液,药片,甚至灌肠,所有手段轮番上阵,但仍过了很久,我才得以摆脱几乎将人焚毁的高热。
我从来没感觉自己像这次这么脆弱,简直就和小婴儿一样,对身体都失去了控制,只能昏昏沉沉将生活起居交给他人。
是的,我就是在说那两只毫不避嫌的熊弟弟。
在我重病期间,两个青年几乎亲力亲为,包办了我的一切:吃饭、喝水、换衣服、上厕所……
出乎意料的体贴周到。
我从来没想过伊佐那和万次郎也有和“体贴周到”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的那天。
除了开头两次手忙脚乱,轮班的两只后面表现的几乎完美。
我把头埋进枕头,恨不得把自己闷失忆。
问:被两个好大儿提前三十年孝顺是种什么感受?
我:人!间!地!狱!
我现在只想拖着我的行李箱,坐飞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太阳系。
脑海里我已经避开尴尬的事实逃之夭夭,但现实的肉体限制了我的行动力。大病初愈后酸涩艰难的四肢,锁死了我的时速,于是我只能胡乱披着不知道是他们兄弟谁的睡袍,踩着过分宽大的拖鞋,踢踢踏踏在暖房里溜达。
今天阳光正好,暖房比恒温的室内更加舒适,花田的玫瑰也散发着馥郁的芳香,我拍了拍被晒得松软的沙发,躺下来眯起眼享受阳光花香。
太悠闲,太享受,太美好了。
我险险拉回自己的理智,告诫自己这是不属于自己的未来,我应该回到十二年前的机场,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呢。
3
……伊佐那似乎、大概、也许,是疯了?
我抱着被子,表情怔忪,身上的酸痛感无法忽视,嘴角破皮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心里比上次意识到熊弟弟没把我当姐姐看还委屈。
他怎么会对我起这种心思?
我,又错了吗?
4
在黑川兄弟威胁的眼神下,医生颤抖着给那位病号小姐开的药方里加了镇静安眠成分。
是的,黑川兄弟。
在失去爷爷后,为了保护艾玛和她的孩子,佐野万次郎改掉了姓氏。
他现在对外使用的名字是黑川万次郎,身份则黑川伊佐那的弟弟,异母兄弟。
没有人怀疑这对兄弟的关系。
毕竟他们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