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做贼心虚。
“这枚簪……”
陈伯玉躺在何缈怀中,颤抖着手,从自己头上取下那支白玉簪,将簪子往陈漱玉方向递去。
他那总是束着马尾散落了下来,发丝甚至沾到了血。
那个何缈初见时的潇洒侠客,眼下已是面如死灰,满眼皆是绝望。
陈漱玉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敢伸手接过簪子,只对着陈伯玉更咽道: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哭得快要断气了。
见陈漱玉不接簪子,陈伯玉却没有力气再握住簪子,只手一松,那枚白玉簪子掉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泥土,隐隐还有血渍。
但他的眼,却没有再看一眼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爱护了那么久的人。
陈漱玉见状,哭得是泣不成声,只眉头紧蹙,又捧住了胸口,面露痛苦,呼吸似乎都不再顺畅。
“大王,不死草已采到。”
一侧的大妖修募地开口道,从袖中拿出了一株叶似菰的不死草。
原来,他这几日不在,是代替妖王前去瀛洲采集不死草了。
妖王刚接过不死草,便听到一侧的陈漱玉痛苦地呻吟起来,只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
“大王……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狗日的!”
何缈忍不住开口骂道。
她哪里能想到,看似娇弱的陈漱玉,不惜杀了自己的兄长也就算了,明明看到陈伯玉奄奄一息,顷刻即毙,却还要争夺这可以救命的不死草。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卑鄙之人!
陈伯玉自然也听到了陈漱玉的话,只惨然一笑,闭上了眼。
何缈清晰地看到,他眼角微红,脸上两道清泪,清晰可见。
一侧的妖王正犹豫之际,陈漱玉几乎是攀爬地过去,抱住了妖王的大腿,只苦苦哀求道:
“求大王……漱玉自幼体弱,没有过一日寻常人的日子……”
说着,是泣不成声。
发丝凌乱,步摇紊乱,全无尊严可言。
一侧已经濒死的兄长,似乎同她没有什么干系。
何缈胸腔怒火中烧,正欲说话,听到陈伯玉轻声道:“麻烦……一定要……送我回去……”
说话间,脖颈处的血流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