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垂下眼眸,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
双方师门本就有血海深仇,日后,大路朝天,二人各走一边。最好不过了。
何缈这样想着,到底胸口处有点闷,好像堵着什么。
颛孙渊不理她,她还得去追查赤狐挖人心脏一事。
宋子舒也好,颛孙渊也罢,谁不理她,都无所谓,她有自己要坚守的事情。
她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是遇到了不平之事,终究要拔剑相助。
何缈低下头去,仔细盯着罗盘的指针,也往前走去。
她必须在这只赤狐下次犯案前,尽快抓到此狐。
她的这个举动,却被颛孙渊误解了。以为她是特意来寻他的。当下停住了脚步。
何缈正走着的步伐一顿,不解地抬眸望着他。
颛孙渊只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留给何缈了挺拔的后背,冷冽地开口道:
“你既然心悦我师弟,日后自当同我保持距离。”
何缈皱紧了眉头,满脸是深深地疑惑:“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我心悦我师弟?”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心悦颛孙渊的师弟。
还有,颛孙渊说的师弟,是哪个师弟?
颛孙渊听到此处,冷着脸抬脚就要走。
何缈连事情都没问清楚,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拉住了颛孙渊的衣袖,“你说的什么意思........”
她想要听他解释清楚。
“我说了,日后自当同我保持距离。”
颛孙渊募地暴怒,甩开了何缈拉扯他衣袖的手,一掌便打向了何缈。
何缈从没想过颛孙渊会打她,当下毫无提防,胸口挨了这么一掌。
明明这一掌不算疼,但何缈胸口处募地一沉,好像受了很重的一掌。
没有丝毫预兆,两行眼泪刷得就落了下来。
师门被灭,下山至今,十几年的时间,她一路走来,千难万险,她都没有掉过泪;
明明几天前小徒弟叛出师门、嫌弃她这个做师父的时候,她也没有落过泪。
但眼下,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有些撑不住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她就站在那里,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划过脸颊。
何缈眼泪模糊,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颛孙渊。
恍惚间觉得,好似大家都变了,就她还停留在原地。
明明知道是自己恶劣在先,但还是潜意识地觉得,不管旁人如何,颛孙渊会一直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