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她的底线在哪里,绝不会逾越,却会在这条线上反复横跳,像是在用一根羽毛挠得她心痒痒。她怕他越过线,可发现他点到为止时,却又有些想让他越过那条线。
方渡离开后,林槐夏被周苒苒拉回去一起玩游戏。玩到凌晨,大家才渐渐散去。林槐夏玩游戏一直输,被灌了不少酒,此时已然喝醉,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打盹。
"方教授,能帮我把那个气球摘下来吗?"其他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两个人还在办公室收拾残局。周苒苒毫不客气地使唤着在场仅存的几位男性。
几人将办公室恢复如初,林槐夏还趴在工位上睡觉。周苒苒走过去叫她,发现怎么叫也叫不动。
她没办法,只好把方渡叫来。
方渡蹲下身,仰头正好能透过她搭在桌子上的两条胳膊间的罅隙看到她红扑扑的脸颊和微微翕合的唇瓣。睡相傻乎乎的,又莫名地可爱。
她睡的很沉,似平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眉头紧紧地蹙着。
方渡轻轻拍了下她的背,低声唤道∶"小槐夏,醒一醒。林槐夏"唔"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他。
"回去睡好不好?"
林槐夏缓缓睁开眼,纤长的睫毛扑簌两下,茫然地看向他。她刚刚做梦梦见十几岁的方渡欺负她,她很生很生气,不想理他。
她的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依旧懵懵的,似乎还停留在睡梦中的记忆里,看到他的脸,生气地"哼"了一声。
"吵到你睡觉,生气了?"方渡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帮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
他的声音比往日还要耐心温柔,旁边几个女同事都忍不住停下来围观他哄林槐夏。
"嗯,不想理你。"林槐夏哼唧一声,尾音拖的长长的,带着一丝奶气,像个在撒娇的十几岁的少女。
"这边睡会着凉,我们回去睡好不好?"方渡帮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好。你欺负我,不想理你。"
方渡语气无辜∶"我怎么欺负你了?"
林槐夏歪着脑袋认真思索片刻,发现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便委屈巴巴道∶"你凶我,你说以后再也不想和我玩了,哥哥凶我。"
她一边说着,泪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方渡见她要哭,连忙抬手帮她擦掉眼泪,语气也随之温柔了几分∶"爱哭鬼,哥哥没有凶你。"
其他人这才听明白,林槐夏是真的喝醉,把他当成别人了。可方渡依旧好脾气地哄着她,配合她。
旁边的女同事瞬间星星眼,恨不得喝醉的那个人是自己。
"真的?"林槐夏听他这样说,将信将疑地眨眨眼。"真的。"
她眼珠子一转,狡黠地笑了起来,朝他伸出两条胳膊∶"那哥哥背我。
方渡好笑地叹口气。平时避他而不及,喝醉了倒是不怕他,愿意和他亲近了。他问∶"你确定?"
"你不想背?"林槐夏鼓起腮帮,不满道,"你就是凶我了,不和你一万年好了!"
方渡忍不住伸手戳了翟她鼓鼓的脸颊∶"怎么这么可爱。"
林槐夏只当他在夸赞自己,咧嘴一笑,朝他示意了下自己伸出的两条胳膊。
方渡无奈,转过身,林槐夏胳膊一勾,两腿夹在他的身侧。
方渡将她背起后,她仿佛在骑大马般,假装手里有根小皮鞭,煞有介事地"抽"了下他的背,高喊一声"驾"。再之后,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方教授…不好意思哈,槐夏姐她好像真的喝多了。"从办公室出来,周苒苒忍不住替林槐夏道歉。
虽然她知道林槐夏和方渡关系好,但是自家老大刚才那副喝醉酒撒发耍赖的模样着实和她平时判若两人,周苒苒怕方渡嫌弃。
"没事的。"方渡浅浅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