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再去,”他忍着笑安抚她,“阿虞,你看看我。”
深知不将她哄好,下次不一定能见得着了。
宋虞始终没将被子拉开,宁可呼吸不畅也不要看见他。
他怎么能那样亲她呢!
“你若是不喜欢,下次我轻轻的好不好?”他的声音又低又柔,“你想让我怎么亲你?”
“反正不是这样,”她别别扭扭地开口,“我的……舌头好疼。”
舌头两个字她说的又细又弱,宋温卿又想起当时的感觉,呼吸又凌乱了几分。
他眸色渐深,幽幽道:“这样啊,那我吹一吹,不让你疼了好不好?”
宋虞终于将一双眼睛露出来,狐疑道:“真的?”
他严肃点头,轻轻将被子扒开一点,认真道:“让我看看。”
面前的小姑娘终于相信了他,檀口微张,毫不设防。
宋温卿忍耐着吹了两下,细润的风拂过,她闭上眼睛。
他再次含住她的唇瓣,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倾尽温柔。
这次宋虞没有喊疼,主动与他缠在一起。
又一个吻结束。
“舒服么?”
宋虞才不会承认,只是红透的双颊出卖了她,她顾左右而言他:“哥哥,你真的该走了。”
他不再逗她,轻声安抚几句,正欲起身,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阿虞,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一直缠着她亲吻,差点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什么事?”
他面色无波,缓缓道:“平遥和若诗定亲了,就在今日。”
宋虞懵了,一下子坐起身,喃喃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诗姐姐和楚平遥定亲了?”
虽然他们两情相悦,可是……可是舅舅,也就是诗姐姐的父亲,是个最为古板严厉的人呀,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宋温卿好笑道,“是真的。”
宋虞待不住了,迫不及待道:“我这就去找诗姐姐!”
宋温卿按住她,劝阻道:“今日定亲事多,明日再去吧。”
宋虞便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到了翌日,晌午给她递了信,约她在万象楼见面。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方若诗的回信,说傍晚才有空。
宋虞急不可待,提前去了万象楼等她。
暮色四合,凉意渐起,她坐在二楼雅间,托腮望着斜对面的玲珑阁。
经过这些时日,玲珑阁彻底清扫了一遍,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远远望去,粲然生辉。
“姑娘,天冷,关上窗吧。”
寒露的话传进耳中,宋虞嗯了一声。
自从经历了李殷那件事之后,每每出府,只要哥哥不在身边,寒露便贴身跟随,以防万一。
左等右等等不来方若诗,宋虞便先让小二上了一盘桂花糕填填肚子。
“定了亲之后怎么这么忙,”她边捏起一块桂花糕边叹了一声,“以后我还能常常和诗姐姐见面么?”
正要送进口中,寒露抬手挡住了她的动作,轻轻摇头。
宋虞怔了下,无声地问:“怎么了?”
寒露不答,面色凝重地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试了试,并未变黑。
她面露疑惑,拿起一个嗅了嗅,神色微凛,轻声道:“是软骨散。”
宋虞攥了攥袖口,边小心翼翼地推窗边随意道:“果然还是万象楼的桂花糕好吃,府上的厨子做不出这个味道。”
窗牖大敞,两人俱是松了口气。
可谁知下一瞬,从窗外跳入两个身穿黑衣的身影,迅疾如风。
寒露神色微变,一把将宋虞护在身后。
宋虞心跳得厉害,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是李殷的人。
黑衣人慢慢逼近,两人退到墙根处,再无退路。
寒露拔剑望向他们,厉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应声而开。
宋虞提心吊胆地看过去,果然是李殷。
她心下绝望不已。
李殷轻笑道:“不枉我筹谋许久,终于等到你独自出门了。”
他肆无忌惮地坐在窗边,姿态闲适地望着宋虞。
宋虞没和他说话,压低声音问:“寒露姐姐,这两个人你对付的了么?”
李殷却没给她们商量的时间,微微抬手,黑衣人与寒露缠斗在一起。
宋虞紧张地贴着墙壁站立,一边关心战况,一边警惕地盯着李殷的动作。
李殷好整以暇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伤你,乖乖坐过来,一会儿还能少受点苦。”
“你要做什么?”宋虞强装着冷静,试图拖延时间,“你就不怕我哥哥杀了你么?”
李殷把玩着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丝带,嗤笑道:“哥哥……不是哥哥了还叫的这么亲热,在床榻上也是这样叫的么?”
他忽然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宋虞紧紧地攥着袖口,心提到了嗓子眼,警铃大作。
一旁与黑衣人缠斗的寒露扬声提醒:“姑娘小心!”
宋虞抿紧了唇,脚跟贴着墙壁,一刻也不敢放松。
李殷走到她面前,调笑道:“乖乖让我玩两天再还给你哥哥,如何?”
他边说边将手撑在墙壁两侧,将她包围其中,咫尺之遥。
就是现在。
她的手紧了紧,看准他腰腹的位置,扬手,狠狠地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