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世子爷在外边喜欢个姑娘,莫不是这位?”
“这位不是姓褚吗?我听说世子爷喜欢的那姑娘是姓肖啊。”
“姓肖的姑娘我没见着,但今日见了这位褚姑娘,实在是好看呢。”
“可不是,比起表小姐来简直不知好多少。世子爷看惯了美人,难怪瞧不上那位表小姐。”
“你说她都等这么些年了,明明知道世子爷不喜欢她,为何还死赖着不走?”
“可不是死赖着?年初元宵节刚过,大冷天的竟要投湖自尽,她若是真想死也不至于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投湖。”
“可终归她病了一场,到底是博得了老国公同情,老国公不是还开口让世子爷纳她做妾嘛。”
“说来好笑,等了这么多年,什么手段都使了,最后等来了个妾的身份。”
“不做妾也不行,难道你们忘了,两年前府上到处传表小姐被世子爷.......提前失了身子哪里还能当正房夫人?”
“呸呸呸,咱们世子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洁身自好,连近身伺候的都是小厮,哪里会跟那样的人春风一度?”
“可她哭着从世子爷书房出来又是怎么回事?”
“小把戏罢了,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人,难怪只能做妾。这两年闹死闹活拿这事做筏子,二房夫人非得让世子爷给个说法,如今两年过去,还能有何说法,做妾都便宜她了。”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世子爷是谁人,做世子爷的妾可比一般人家的妻强多了。”
“也是,就表小姐那身份想做世子爷的妻恐怕够不着。”
后头还说了些其他的零零碎碎的,不过声音越来越小,阿圆便听不清了。
这两年她虽在书院读书,但世子哥哥和表姐的事她也知道些许,两人最初还各自看不顺眼,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世子哥哥突然就看表姐极其顺眼了。
只不过表姐这人眼光独特,对于世子哥哥这样肤白貌美长得精致的男子她瞧不上,偏偏喜欢话本子里魁梧健壮的将军,还口口声声说以后的夫君就要找个当将军的。
唉,也不知世子哥哥现在去从军还来不来得及。
这般,思绪散了一会儿,听见外头行礼的声音。
阿圆抬眼,就见谢弘瑜一身紫袍腰佩玉带,玉树临风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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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国公府出来,已经是下午酉时,夕阳西下。
阿圆有些蔫蔫的,连世子哥哥都说不要让她管这件事,想来这件事非常麻烦。
世子哥哥跟沈哥哥一样,皆安慰她不用担心,可如何又不担心?
先不说她对顾丞相印象极好,觉得那样清正廉洁的好官被冤枉实在可惜,就说顾丞相此人是婧儿姐姐的未婚夫婿,此事.........
阿圆闷闷地上马车,车夫问她去哪,她看了看天色,索性吩咐回澜苑。
回到澜苑,萧韫还没回来。
阿圆换了身家常衣袍,不想看书也不想写字,便让婢女把古筝架在小院里,对着一池的鲤鱼抚琴。
每回心绪烦乱的时候,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舒心些。
酉时二刻,婢女说公子回来了,阿圆这才起身。
萧韫忙了一天,头昏脑涨。一回澜苑,原本是想往书房走的,但走到半路就换了个方向,去往清漪院。
老远就听见一阵琴音,琴音悠扬悦耳,果然抚慰了他些许。
但才进院门,琴声就停了。
“沈哥哥回了?”
阿圆站在池边,着了件水蓝素面襦裙。如今三月天渐渐暖和,她衣衫变得单薄,显得整个人高挑匀称。
就这么,明艳俏丽地站在夕阳中。
萧韫走过去:“听说你下午去卫国公府了?”
“嗯。”阿圆跟着他走,两人进了旁边的饭厅坐下。
“不过世子哥哥说此事牵扯重大,除了宫里的皇上,其他人恐怕是帮不上忙的。”
阿圆一脸担忧地问:“沈哥哥,大理寺一定能查明顾大人是冤枉的对吧?”
“若是冤枉,大理寺自然能查明。”萧韫道:“你既是信顾丞相是冤枉的,那还担心什么?大理寺会还他一个公道。”
“嗯。”阿圆重重点头:“我信。”
萧韫阖眼靠坐在椅子上,语气淡淡的,面色几分倦怠。
阿圆见了,问他:“沈哥哥的差事是不是很累?”
“唔.....”萧韫应声:“也就这段时间事多,过些日就好了。”
阿圆也知道萧韫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忙到夜里。今日又是一大早就出门,没个停歇。
这会儿看他面露疲态,她心疼。
想了想,她起身走过去。
萧韫闻到一阵清香,感觉得到她就站在他身后,也不知小丫头要做什么,他不动声色。
很快,温热的指腹贴在他额头两边,然后揉按起来。
萧韫平日里都是小厮伺候,即便是揉按额头也是小厮代劳。头一回有女子亲近,他不禁僵了下。
但也就僵了那么一小会,渐渐放松起来。
不知是什么魔力,小丫头的力道不重,甚至像挠痒痒似的,但却莫名地令他安适。
他眉头缓缓舒展。
“我在家时也常给我爹爹这样按揉,爹爹还说我手法精妙呢,一整日的疲惫都不见了。”阿圆问:“沈哥哥呢?可感到舒服些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