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这样,”她说:“去看看有没有镖局运送货物的船,我们多花点钱,跟着镖局的人走。”
“小的这就去问问。”
但肖梓晴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荷县这么小,镖局也就那两家,人都被雇完了。
小厮苦着脸回来,表示毫无办法。
肖梓晴愁,她已经在荷县耽搁了这么久,若是再走陆路,恐怕耽搁更多。
她坐在码头茶寮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旁边有人谈话。
“怎么岸边这么多官船?”
“你不知道?朝廷派钦差去襄州剿匪,咱们荷县粮仓得给那边送粮。”
“原来是送粮,怪不得有这么多官兵护送。”
“听说朝廷派了国公府的世子过来,阵仗这么大,看来是决心要灭干净襄州匪祸。”“襄州水匪也早该清理了,每年我们的船经过那边都得交许多买路钱,简直无法无天。”
官船
肖梓晴灵机一动,从行李中拿出父亲的名帖,起身往岸边去。
这是当初离京时,她父亲特地交给她的,说是若是途中遇到困难,可拿名帖去拜会。她爹爹好歹是丞相府属官,官场上有名帖好办事。
只不过,荷县县令不在这里,见她的是个护卫头子。
“肖小姐,”他道:“此事,属下不能做主,您不妨去县衙问问,若是县令大人准许,小的自是责无旁贷送小姐去黎州。”
去襄州会经过黎州,同一条水路,并不妨碍。
“可这一来一回的耽搁时辰不说,万一我们去县衙找不到县令大人,岂不是白跑一趟?”肖梓晴问道:“这里还有谁能主事?”“这”那护卫头子迟疑道:“有倒是有,但不知贵人会不会见你们。”
“你且去通报一声。”
护卫头子去了,没过多久,诧异地看着肖梓晴,道:“肖小姐,钦差大人有请。”
钦差?
肖梓晴狐疑地去了最奢华宽敞的那膄船,没想到见到的果真是谢弘瑜。
“你不是早已经走了?”她问。
谢弘瑜跟下属吩咐完事情后,走过来:“我走了,你怎么办?”
?
何意?
谢弘瑜懒懒道:“我一早就听说许多从京城来的船都打道回去了,便猜想你肯定没船坐。”
“所以”肖梓晴问:“你特地在这等我的?”
“你脸怎么这么大?”谢弘瑜嫌弃:“没看见船上运的东西吗?你比剿匪军粮还重要?”
“”
肖梓晴气,却不得不忍着:“那你意思是我能搭你的官船去黎州?”
谢弘瑜闲闲地看了她片刻,没回这话,倒是问:“吃过药了吗?”
“什么?”
“我不是让大夫等着了?他没给你开药方?”
“开了,药也捡了。”肖梓晴说:“但我赶时间去黎州,所以还没来得及吃。”
“赶着去黎州”谢弘瑜寡淡地咂摸这句话,要笑不笑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嫁你那表哥?”
他嘲弄明显,肖梓晴忍了会,没忍住回道:“对啊,我确实迫不及待。”
“是吗?”谢弘瑜面色沉了沉,都要气笑了:“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让你搭我的船了,你这么急嫁人,那你自己想办法飞过去。”
“”
他这变脸的速度跟唱戏似的,肖梓晴叹为观止:“谢弘瑜,你出尔反尔!”
“肖姑娘何出此言?我何时答应过要搭你去黎州?”
“你——”
肖梓晴真是要被他气死。
算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在心里这么安慰了一通,强行扯了个笑出来:“谢世子,谢钦差,可否让我搭一搭你的船?我此去黎州不是赶着嫁人,而是另有他事。”
如此一听,谢弘瑜脸色好看了些,背着手站在船头低嗤。
“笑得太勉强,诚意不够。”
“”
肖梓晴憋了憋,努力调整目光和表情,自认为真诚得不能再真诚:“谢世子,我是真的有急事,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行个方便可好?”
“笑得太谄媚,换一个。”
“”
肖梓晴脸上的笑立即消失,咬牙切齿地盯了会人,转身就走!
大不了她不坐这趟船了!再等两天又何妨?
“哎——”谢弘瑜眼疾手快拉住她:“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再笑一下会死?”
肖梓晴瞪他:“你谢大世子很有雅兴啊,拿我寻开心。”
“你都要跑去嫁人了,还不许我生气?”
肖梓晴一噎,火气突然冷却下来,不说话了。
“得了,一会我让人把你行李搬上船,我送你去黎州就是。”谢弘瑜道。
他转头吩咐人:“去把我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给肖姑娘住。”
“没旁的屋子了吗?”肖梓晴问:“我不想住你隔壁。”
“在我的地盘上,还有你挑剔的份?”谢弘瑜眉眼斜挑,模样欠揍又霸道。
“”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