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乱糟糟。
肖梓晴逮着个路过的官兵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剿匪开始了?”
“剿匪确实要开始了,姑娘来这做什么,此地不安全,还请速速离去。”
“我是钦差大人的.....亲戚,过来找他有事,你可见过?”
“钦差?什么钦差?”雨势太大,官兵说话都是扯着嗓子:“这里没有钦差,只有兖州来的穆将军。”
“京城来的谢世子,谢钦差,他不在这吗?”
官兵匆匆摇头,走远了。
肖梓晴撑着伞,心里一寸寸地凉下去。
仿佛又回到梦里的那个场景,倾盆大雨中,她跌跌撞撞地在人群里寻找谢弘瑜。
这会儿,她沿着岸边一艘一艘地寻,脚下路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她裙摆也被污泥打湿,使得脚步如有千斤重。
“小姐您慢点。”婢女春蓉和护卫跟在后头。
许是精力不济,肖梓晴停下来,躬身撑着膝盖喘气。伞挂在她肩头,冰凉的雨水透过油纸大滴大滴地敲在她脊背上。
仿若敲在心间,很疼。
春蓉追上来:“小姐,今日雨大,我们还是先哎......”
肖梓晴头脑昏沉,眼前景象骤然模糊旋转,就这么直剌剌地栽下去。
倒下去之际,她想,估计得栽一身泥了。
然而,下一刻却感到有双结实的手臂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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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里,大雨泼在廊下的芍药上,泼得枝干东倒西歪。婢女们进进出出,端的端盆,煎的煎药。
肖梓晴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陌生的地方,整个人恍恍惚惚。像是做了一场冗长而繁重的梦。
“这是哪里?”她打量屋子里精致简约的摆设。
“小姐醒了?”春蓉过来探她额头:“小姐终于退热了,小姐现在饿吗?奴婢让人端吃食过来。”
“这是哪里?”肖梓晴问:“我分明记得还在码头。”
“小姐在码头昏倒了,是谢世子把你抱来这里的。”
“谢弘瑜?他人呢?”肖梓晴撑坐起来:“他人在哪,我要见他。”
“哎小姐别急,您身子还虚。”
“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见他。”
她话落,只听门口啧啧两声,谢弘瑜懒懒散散地摇着把折扇进来。
“就这么想我?”
他走近,抬手在肖梓晴的肩上轻轻一摁,把人给摁回床榻。
“谢弘瑜,你这几日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别说话。”谢弘瑜的手掌贴在她额头上,随后又拉过她手腕号了会脉,蹙眉问:“你年纪轻轻,为何忧思如此重?”
现在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肖梓晴反手捉住他的手腕。
谢弘瑜一愣,就听她问:“谢弘瑜,剿匪开始了是吗?”
他视线落在她青葱白嫩的手指上,也没挣开,任她攥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听我说,眼下雨势过大,你绝不能去剿匪。”
谢弘瑜眼睫缓缓掀起,认真且复杂地望向她:“肖梓晴,你千辛万苦来襄州找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对啊。”肖梓晴点头,脑子浑沉也顾不得其他,继续道:“我此前见过一位得道高人,他说你八字弱运势差,不宜动武,否则会丧命。”
这是肖梓晴来之前就想好的托词。谢弘瑜是钦差,奉命来襄州办事,她也清楚等闲劝不动,也只有用鬼神之事唬一唬了。
“你把这差事交给其他人如何?”肖梓晴道:“我听说兖州的穆将军带了兵马过来,剿匪的事让穆将军指挥,你退居幕后可好?”
谢弘瑜蹙眉不解。
“好不好?”许是肖梓晴身子虚弱的缘故,原本普通的一句询问,此时说出来却像是撒娇。
须臾,谢弘瑜松开眉头,眼角溢出点笑来:“你很关心我?”
“废话!”肖梓晴急:“我不关心你,何必大老远坐船过来?”
她话音刚落,唇就被他噙住,随即,温热的舌探进来。
凶狠,霸道,眷恋......
春蓉瞧见了,立即放下东西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