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尔拉着席辞的衣袖,看到席辞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伊诺尔心里面像是被刀割一样,难受到快要窒息。
他还是惹席辞阁下生气了……
伊诺尔心里面慌乱,他可以接受席辞阁下以任何方式对待他,但是至少不要不理他……
“阁下,伊诺尔随您处置。”
伊诺尔知道此时他应该跪下来,但是想起之前席辞似乎也是因为他跪而生气过一次。
他只能垂下头,低声道。
……太犯规了。
席辞手指微微一颤,心里面像是突然突然塌陷了一块。
“我处置你做什么?”席辞看到伊诺尔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叹了口气,再说不出什么重话,“……还疼不疼?”
伊诺尔知道席辞说的是那道伤势,轻轻摇了摇头。
席辞复而看着伊诺尔的伤势,眉头紧紧皱起:“这么严重你跟我说不疼?”
席辞看向伊诺尔,表情不愉:“你又想骗我?”
伊诺尔心里犹豫了一下。
席辞阁下……好像以为自己在骗他?
但是说实话,这个伤势对于他来说并不能说严重,过几天就能好的那种,都不用放在心上,而且确实不怎么疼。
但是伊诺尔看席辞的表情,上面似乎写着:你再说一个不疼试试?
伊诺尔只能迟疑两秒,然后违心道:“……疼。”
“你真是……”席辞小心放下伊诺尔受伤的手,补了一句:“吃完饭去医院。”
伊诺尔伤的是左手,并不影响日常行动,但是这并不妨碍席辞觉得别扭。
伊诺尔心里面正在想着怎么让席辞消气,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就听到耳边传来席辞的声音:“要我喂你吗?”
席辞正侧头看伊诺尔,于是目睹了伊诺尔的耳尖是如何变成绯红的全过程。
伊诺尔拿着叉子的手抖了抖,被席辞看着身体有些僵硬,结巴道:“……不、不用。”
席辞又看了一眼伊诺尔有些不自在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好吧。”
伊诺尔不敢再多想,低头吃饭。
吃过饭后,席辞看着端坐着的看着有些紧张的伊诺尔,席辞心里面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多生气了,但是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
“走吧,去医院。”席辞自己站起,低头瞥了一眼伊诺尔。
伊诺尔默默抿了抿唇,跟着席辞。
心里忍不住对于席辞的冷淡感到失落,席辞阁下果然还是因此厌弃他了。
席辞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上一秒刚严厉教训完,下一秒就恢复之前的亲密状态,未免有些奇怪。
席辞叫来飞行器,去到一家距离酒店最近的医院,挂了号之后,进了诊疗室,治疗的医生头发已经花白,戴着眼镜正在研究病历。
听到门口的声音,医生抬起头,眯起眼睛瞅了瞅:“哪位看病?”
席辞看伊诺尔还有些迟疑,直接干脆把他推到了椅子上坐着,然后看向医生:“医生,麻烦看看他的胳膊。”
医生已经年逾半百,看到竟然有雄虫来陪雌虫看病,倒也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只是多看了几眼,随后视线移到了眼前的病患身上。
“袖子掀起来我看看。”医生放下手中的材料,走到伊诺尔身边,弯下腰。
医生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突然问了一句:“是军雌吧?”
有能力的医生可以通过看骨或者手上茧的位置看出是不是军雌,伊诺尔知道这一点,淡淡嗯了一声。
医生得到确认,直起身来,打算回到座位上,轻松道:“军雌还来看什么,又不严重,自己会好的。”
伊诺尔得到这个答案也不意外,在此之前,这种程度的伤势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放几天就好了。
伊诺尔刚准备起身,就被席辞按住肩部,一把按了下去,他愣了一下,诧异地往后望。
席辞或许知道为什么伊诺尔不把这伤当一回事了,平静看着医生:“虽然是军雌,还是希望医生能帮忙处理一下。”
医生仿佛从业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要求,稍微停顿了几秒,再看向眼前站立的雄虫,似乎是认真的态度。
医生扶了扶眼镜,没说什么,回到座位拿出病历本草草写了几行字,然后递了出去:“按照这个下去拿药,上面有说明。”
席辞拿起病历本看了两眼,把又准备起身的伊诺尔摁了回去:“你在这坐着,我去。”
伊诺尔想说点别的,但是席辞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转身走了,让他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席辞走后,医生回到了刚刚坐着的地方,翻开病历写了几个字,忽然随意谈道:“那个雄虫是你的雄主?”
伊诺尔点头应了一声。
伊诺尔不知道想起什么,倏地失落,他这次惹席辞生气,说不定明天就不是了。
医生又翻开一本,边说话边写字:“你们关系很好。”
医生用的是肯定句,没有任何疑问,毕竟有哪一个雄虫会愿意陪着雌虫来医院,更何况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伊诺尔此时走神,不走心地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席辞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回来,伊诺尔等待的时候胡思乱想,突然想起来之前席辞跟他说的问题。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伊诺尔问医生:“医生您好,您觉得如果一个雄虫,分不清楚雄虫和雌虫,会是什么原因呢?”
医生只是抬了抬眼:“你配偶?”
医生只是顺口一问,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毕竟如果不是配偶关系的话,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医生低下头一边批档案,一边说:“分不清雌雄虫?他知道你是雌虫吗?”
伊诺尔估摸了一下:“应该知道?”
医生此时看伊诺尔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刚刚只是顺嘴一问,什么叫应该?
都是配偶关系了,难道雄虫还不知道自己的配偶是个雌虫?
医生忽略这点,继续问道:“那他精神力弱吗?”
伊诺尔想到席辞的精神力,回答:“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