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钰噎了一下,气愤地闪身一把将厌按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你难道就没听出来我的意思是那天换作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怕是连近我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折断我的手臂还把我当地坤睡了?!”
从他脸颊两侧垂下来的发丝落在了厌的面颊上。
并随着他大口的喘息吹得发丝在厌的脸上扫来扫去,扫得他面皮有些发.痒。
厌的心神立时被脸上的痒意转去了注意力。
他垂下眼盯着摇曳的墨发,鼓起腮帮子对着发丝吹了一口气。
轻飘的发丝在他的呼气中四散飞扬,拂过付钰的脖颈,直接把他心底那点脾气给吹没了。
他无奈地捏了下厌的鼻子,心疼地拂去厌唇.瓣上的血珠,旋即轻叹着倒在厌的身侧,喃喃道:“没遇到你之前,我也排斥雨露期带来的躁动,可当遇到你之后,我又感谢雨露期剥开了我的矜持,将我最真诚的心袒露在你面前。”
若是正常状态的他,纵是有好感,也许会自持身份,不会如现在这般纠缠一个小他好几轮的少年郎。
不过他说这么多,厌大致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雨露期不是跟系统说的那样像狗撒尿圈地盘,而是因为相护吸引。
有本能扩大情绪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喜欢。
厌觉得自己对付钰没有多喜欢,不过就是意识不清的时候睡了一次,两人都还没认识几天。
但有一点他没法否认,对方信引的味道他及其喜欢——这大概是因为这跟他本体的味道相似的原因。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被对方信引吸引的原因了,毕竟他怎么会排斥自己的味道?
想通了后,他戳了戳身侧的付钰:“你把脖子转过来。”
。
在前厅等候见老祖宗的付城主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直到第七杯茶水入腹,付城主看儿子精神愈发不济,心疼得再次招来了下人:“你再去看一下老祖宗到底来了没有。”
“爹……”
付君泽抬起手,捏了捏发.涨的额角,温吞道:“儿不妨事,莫要因儿惹怒了老祖宗。”
他就是昨夜没休息好,精神有些萎靡。
说来这全依赖百里家送来的那颗回春丹。
换作以前,若他那般晚睡,今起不来身还是轻的,重则又是高烧不退,现在只是有些疲倦,他已经很满足了。
“那就听我儿的。”付城主挥退下人。
端起茶碗刚放在嘴边,蓦地想到自己已经灌了一肚子水,又放了下去,叹息道:“来之前我同你说的话,你可记清楚了?”
“爹且安心。”付君泽含笑说。
在来金岚园之前,付城主将对厌身份的怀疑同付君泽说了一遍。
付君泽心中所念之人为祝闻琅,并不在意老祖宗身边那个少年是不是自己娶的‘坤君’,是以付城主说如果确定那少年便是前日娶进来的‘祝闻琅’,尽量克制情绪不要发作,纯粹是担心过度。
“唉!”
见得儿子这般想得开,付城主叹息之余又忍不住对儿子多了一分愧疚。
虽说那儿坤是个天乾,可到底也是明媒正娶的。
换作付阳城任何一家他都能解决,可这抢他‘儿坤’的是老祖宗,他……
付城主苦着脸对儿子说:“这叫什么事!”
老祖宗抢他的‘儿坤’,这不是乱了人伦?
而究其原因,皆为祝家攀权富贵,隐瞒了‘儿坤’天乾身份,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付城主再度迁怒到了祝家。
却全然忘了两家婚事是他亲自去定下来的。
“爹也无须动怒。”
付君泽看他爹眼中闪烁的怒火,猜到他爹应当是迁怒到了祝家,毕竟是他心爱之人的娘家,他温声安抚:“我对‘祝闻琅’本就无甚感情,娶他不过为安您和坤父的心,再者,我这身子其实也不宜娶亲,娶回来不过是叫人守活寡罢了。”
他唯一担心的是那位被替换嫁进来的少年会不会同老祖宗说出亲事的实情。
而他这番话说得付城主既感动又愧疚。
感动于儿子的体贴懂事,愧疚于年轻时自己的放纵让坤君早产,给儿子带来这么一副身躯。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儿子,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你这小辈倒是想得透彻,不过……”
话到这儿忽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