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女人猛的摇头,“我不回去。”
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连嘉清不想去探究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平静道:“那你要去哪儿。”
女人双眸晶莹的看着连嘉清,“你不要我的话,就让我下车吧。”
“你还要回去?”
“是。”
“行,那你下车吧。”连嘉清有些烦躁,女人沉默的将外套叠好放在副驾驶,她扭头对连嘉清轻轻说:“谢谢你。”
说完,关车门声响起,连嘉清打着方向盘离开,从后视镜看到女人站在会所门口,直到身影越来越小,到看不清,连嘉清才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路。
真不明白。
连嘉清知道自己那群狐朋狗友的性子,那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更合适,要是回到包间,不被折腾到半夜,恐怕是出不了会所。
她有些郁闷,觉得自己的好心被辜负,又无法说什么,心口气得火辣辣,连嘉清咬了咬唇,哼了声,抬手关掉空调,将车窗打开,大片冷风灌进车内,吹得她短发凌乱,领口纷飞,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些。
x市半夜十二点多以后也热闹非凡,夜市不少人外出,前面的车堵得厉害,连嘉清连按几下喇叭,才终于见车流慢慢通动。
江上大桥的路灯明亮,连嘉清将胳膊撑在车窗,难得看一次桥上风景,浓稠的黑也吞不掉的明亮,从桥头跨越千米到桥尾,高楼大厦闪着光,红灯绿酒。
桥边有供路人行走的通道,但这个点几乎没有路人,大晚上没想到堵得还这么狠,连嘉清也被磨得没脾气了,反倒有些悠闲的拿出手机拍了拍长桥夜景,跑车慢慢在车流中攒动。
正缓缓前进着,连嘉清眼角掠过一道落魄的黑裙女人,正靠在桥边栏杆,似乎在看着那江水,她满不在乎想着又是谁失恋了?总不会来跳桥吧。
过了些路程,连嘉清突然打了个激灵,刚好车流停止,她从车窗伸出头,隐隐约约看到黑裙女人的模样,正是陈特助!
扭头看了看前方,这才在桥头,不知道堵到哪儿去了,连嘉清咬牙一把推开车门,几百米的距离她迈开长腿死命地跑。
“陈特助———”
她边跑边大喊着,江上狂风是吹入骨子里的刺冷,但连嘉清生怕出什么意外,丁点也不敢慢下来,黑裙女人好像没听到她的叫唤一样,目光怔怔像失了魂似的看着深不见底的江水,双手撑在栏杆,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三步,两步,一步。
连嘉清吓得睁大了眼一把扑上去,搂着黑裙女人从栏杆上拽下,她护着女人的头,在地上滚了两圈。
连嘉清疼的嗷了声,她倒在地上,狠狠咳嗽了两声,喉咙干辣无比,她喘不过气的鼓动着胸膛,怀里的女人渐渐抬头,真的是陈青溪。
她的模样狼狈极了,眼线被眼泪抹糊,脸上妆花得稀里糊涂,她从连嘉清怀里起来,跌坐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连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幸好我在这里!”连嘉清撑着地面也坐起,她咽了咽干巴巴的口水,“陈特助,要不是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要投江了?”
陈青溪没说话,连嘉清也没想得到答案,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拉着女人的胳膊,搂着往前走。
“你先上我的车吧。”连嘉清没多问,她看到自己后面那辆车已经按了好几次喇叭,想必是自己的车停在原地,让后面无法前行。
将陈青溪塞进车里,连嘉清心里松了口气,她朝前行了几十米,又跟着前方的车停下,这时她才感觉手肘和膝盖处开始发疼了。
估计是蹭破皮了吧。
不过连嘉清并不在意,她拿出车里的纸巾递给陈青溪,“你擦擦吧。”
“谢谢连小姐。”陈青溪接过,她的情绪似乎平复了许多,语气变得平缓与以往一样。
“不用谢。”连嘉清曲起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余光打量着这位在公司不苟言笑,做事巨细无遗,深受老头子信任的陈特助。
她并未穿职业装,而是穿着一件单薄黑长裙,长裙妥帖勾勒出身材,长发挽起,脸上并未带眼镜,连嘉清第一次注意到陈特助摘下眼镜后,气质柔和了许多,并没显得古板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