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布布,你守着她,我们现在离开,也会通知医疗官来。对了,医疗官来了没用,王穗子有没有匹配的哨兵?我们通知她的哨兵马上赶来。”少尉在门外问道。
“布布,布布,我怎么办……”王穗子满头满脸都是汗,人也不停地发抖,“我好难受。”
“穗子,现在只能通知你的哨兵来。告诉我,你希望谁做你的哨兵?”颜布布握住王穗子的手。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颜布布用毛巾去擦拭王穗子的汗水,“要么你自己选,要么马上通知医疗站,在匹配库里选中合适的哨兵,让他立即赶来。”
王穗子睁眼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终于下定决心般:“……让计漪来吧。”
颜布布立即转头大吼:“计漪,西联军第五连队哨兵。”
“快联系军部,计漪,西联军第五连队哨兵。”少尉在门外也是一声大喝,“其他人速度上小艇!”
听着奔跑的脚步声和快艇启动的声音,王穗子闭上了眼睛,不断喘着气,却也不甘地哭出了声:“我不想,不想要那只花孔雀的……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对她动心……她有什么好?一点不专一……又油,又花,弹琴像弹棉花……呜呜……太难听了。”
“其实那是假象,她心里只有你一个。她是怕被你拒绝,所以用花心来掩饰自己的真心。”颜布布道。
“你,你怎么知道?”
“电视里都是这样的。”颜布布端起热水递到她嘴边,“来,我们喝口热水会舒服点。”
“喝热水……呜呜……”王穗子哭得更伤心了,“她还一点也不体贴,遇到什么都只能让我喝热水……”
颜布布看看手里的热水,又连忙放下:“那不喝热水,跟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
王穗子泪眼模糊地跟着照做了两遍,又放弃了深呼吸,连续地急促喘气:“没用,还是,还是好难受,电视里生孩子才这样呼气……比热水还没用。我之前假性结合热都没有过,书上说,说我这样的,结合热发作得比较缓慢,不会,不会很难受。假,假的,这也太难受了……呜呜……”
颜布布见她这幅模样很是心疼,但他除了深呼吸和喝热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断直起身去看舷窗,看计漪来了没有。
“船上,船上只有咱们俩了吧?”王穗子问道。
颜布布点头:“嗯,只有咱们俩了。”
底舱那间不大的机房里,发动机轰隆隆响着。丁宏升用扳手拧着一颗螺丝,有人走了进来,还和他打招呼:“忙呐?”
“嗯,重新装一下压力泵。”丁宏升并没在意,头也不抬地道。
他余光能察觉到那人将衣裤都扒光搭在了热气机上,显然是在烘烤湿衣,也能察觉到那人光着身子只穿了条裤衩,明显是名哨兵。
丁宏升侧头看了眼,这是名他不认识的哨兵,但胸肌腹肌块垒分明,肌肉线条也优美流畅。
“你这身材很好啊。”丁宏升道。
万黎爽朗地一笑,又双臂弯曲收紧,鼓起胸肌问道:“要不要摸一下?”
“算了,我手上有机油,不太方便。”
丁宏升埋头组装压力泵,万黎就坐在旁边机器上看着。
“这压力泵是以前的云腾造船厂生产的。”机房里噪音很大,万黎大声道。
丁宏升问:“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串数字编号,尾数是7,这一批尾数是7的压力泵都出自那家厂。”
“厉害啊,这都知道——”丁宏升刚笑了句,突然就收住话,神情有些异样。
“你闻到什么了吗?”他问万黎。
万黎抽动鼻翼:“机油?”
“不是。”丁宏升侧头凝神片刻,倏地站起了身,“不好!出事了!”接着就扔掉手上的扳手往舱外跑去。
“哎,哎,怎么了?”万黎虽然莫名其妙,但也顾不得穿衣服,直接便追了出去。
颜布布知道这船上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便将门窗都打开,让冷空气进来,这样王穗子会舒服一些。当听见奔跑的脚步声后,他第一反应是计漪来了,便立即迎了出去,没想到看见的竟然是丁宏升。
“老丁!你为什么还没走!”颜布布惊讶地问道。
丁宏升顿住了脚步:“是不是穗子?”
“对啊,你们哨兵不是都走了吗?”
“走?”
“所有哨兵都坐着小艇回了岸上。”
丁宏升猛地扑到船舷,看见原本绑在船身上的几艘小艇全都没了。
“我刚才在底舱,发动机声音太大,就没有听见。”他喘着气对颜布布道。
现在船上到处都是向导素,颜布布清楚这对一名没有结合过的哨兵意味着什么,也傻了眼。
“没办法走了,没办法走了……我应该是能自控的,但是那名哨兵就说不定了。”丁宏升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他喃喃着四处张望,看见哨兵休息室时,当机立断道:“把我关到那屋子里去,你把房门反锁上。”
万黎这时也冲了上来,还没站稳脚步,丁宏升就拖着他冲进了哨兵休息室,砰一声关上门,对着外面大喝:“快来反锁!”
颜布布此时也六神无主,听到丁宏升的命令后,立即就上前反锁门。
“把手往左旋一下,再旋右边。”
咔嚓一声,房门锁死。
丁宏升在门背后舒了口气:“好了,用上了防御安全锁,这下只能等岸上的人用钥匙才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