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打起来上瘾,身上脸上都像在土里滚过一遍。
随着时间的推移,禅院甚已的心情也逐渐变化。
从一开始的欣赏:“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到后来的疑惑:“这都几个小时了,这小子体力这么好的吗?”
再到最后的逞强:“可恶,我怎么能在体力上输给一个两岁的小鬼!!”
眼看天都快要黑了,禅院甚已抹掉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对面小孩仍然兴致勃勃的表情,做了一个深呼吸,得出结论。
禅院甚已:“你的天赋确实很不错。”
在他看来,打了这么久,还是有精力,只有一个可能。
这小子的咒力量一定非常庞大!
而禅院奏完全没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跟着重复,“天赋?”
禅院甚已:“显然,你的咒力很强。”
禅院奏继续重复:“咒力?”
禅院甚已懒得再给他解释,反正等他长大自然就懂了。
夕阳西下,连天边的晚霞看起来都是那么灿烂,他把竹刀往地上一扔,心情难得的愉快。
禅院甚已走上前,将小孩单手抱起来,“走,回家吃饭!”
一大一小脏兮兮的回了家。
禅院直希担心禅院奏会受伤,也顾不上自己的衣服被蹭脏,人一回来就赶快抱到浴室,脱下脏衣服仔细检查。
浴室被蒸气熏得热乎乎,小孩老老实实的站着,浴衣褪到并不存在的腰,活像从外面遛弯回来的狗崽子,让抬胳膊抬胳膊,让抬腿抬腿,任她摆弄。
禅院直希摆弄了半天,居然没在他身上找到一处淤青或伤口。
她不禁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呢……”
她还记得甚一小时候挨打,一次回来要躺三天,奏比那时候的甚一还要小,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呢?
难道她那个混账丈夫忽然学会留手了?
禅院直希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她试图询问禅院奏,“奏,今天玩得开心吗?”
禅院奏毫不迟疑地点头,“开心!”
他把肋差从腰后面抽出来,递给母亲看,“父亲还送了我一把好看的刀!”
禅院直希抽抽嘴角,给两岁孩子送开刃咒具,是她这倒霉丈夫能干出的损事。
但她还是附和了禅院奏的说法,“好棒呀,奏觉得这把刀好看在哪里呢?”
禅院奏的眼睛亮晶晶的:“信息量很大!”
上面的信息可复杂了,他很喜欢!
禅院直希:“???”
孩子理解世界和词语的方式可能和成人截然不同,因此禅院直希也没在意,权当他在说自己的语言。
但她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赶快把话题拉回来,“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呀?比如痛痛的时候?”
禅院奏想了想,回答,“没有。”
感觉痛他就换身体啦,所以一点都不痛的!
禅院奏可以复制自己储存过的信息,自然也可以复制自己的身体。
而且,他每一次变化,身体其实都会恢复到初始状态。
也就是说,他其实不存在身体上的疲倦,只存在精神上的疲累。
但禅院直希不知道,她听到回答,只觉得更懵逼了。
禅院甚已回来的时候都显出疲态,他一个两岁小孩,居然一点都没受伤吗??
这是什么,超人小孩?
她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于天赋——也许禅院奏下意识用咒力保护了身体。
禅院直希心情复杂,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喃喃道,“咒力强就好,咒力强就好……”
不像那个孩子……
想到一半,她又强迫自己的打住。
禅院奏眨眨眼:?咒力?又是咒力?咒力到底是什么?
今天听了好多遍了,能吃哒吗!
浴室门外,仆从轻声敲门,“夫人,吃饭了。”
禅院直希这才回过神来,三两下把禅院奏的衣服穿好,抱他起来,“来了。”
除了新年,他们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门外是寒冷的夜色,门里是温暖的灯光,桌上摆着精致的小菜,两壶清酒,时不时两句交谈,哈哈大笑,竟也有些温馨。
禅院奏歪着脑袋,不太熟练的使用着筷子,往自己的小碗里夹菜。
禅院直希看着餐桌上的小孩,心中既骄傲又担忧。
骄傲是她的孩子真的很有天赋,担忧是,不知道这份天赋将来带给他的是荣耀还是危险。
禅院奏吃饱了,就觉得困了。
他虽然□□不会累,但精神会。
他揉揉眼睛,去拽禅院直希的衣角,仰头道,“母亲,我今天可以听故事吗?”
他今天换了好多次身体,信息严重消耗了,亟待补充!
禅院直希被他拉回现实,摸摸他的头,心一下被那柔软的触感填满。
只觉得小孩子太可爱了。
她柔声道,“可以啊,你想听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