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拉着褚向墨走了一段路,随后探头往身后看了看,发现小沈总并没有跟来,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跟上来。”夏可说。
男人很老实也很顺从地被她拉着走,他低头看着女孩和自己相比显得小得可爱的手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她仍然抓着他。
夏可走在前面,还在说:“也不知道小沈总发什么疯,老是说要跟我吃饭什么的,我跟他根本就不熟啊?”她恨恨了一声,“说到底,根本就是不尊重我。”
褚向墨的眼神暗了暗,他轻声道:“你是对的。”
女孩回头,用力的点点头。
她说道:“我当然是对的!”她的语气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娇蛮,不任性,却显得很可爱,“你也是哦,不要别人邀请你都答应,我们要好好行使勇敢拒绝别人的权利!拒绝了得罪人也没关系,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哦。”
夏可发现一直被她拉着的男人不说话了,正觉得有些疑惑地想要回头,就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站在……我这一边?”
夏可随手按了电梯,闻言也没有多想:“对啊,所以你不用担心哦。”
夏可心里想到的是原著中的褚向墨,在未来想要逃离时,没有人愿意帮他反而想要将他占为己有的情节。
夏可一想到就忍不住涌起了对对方的怜惜之情。
等到夏可和褚向墨一起进入了电梯,才忽然反应过来,她一直拉着他的衣袖。
夏可顿时有些尴尬,没想到了她竟然拉了一路过来,就想立刻补救收回手,却没想到男人却一把拉住了她收回的手腕。
和小沈总颇为强势的钳制不同,他的动作很温柔,还过于自然。
自然到夏可觉得他做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夏可:好像有哪里不对……?
男人的牵起她的手腕,没有说话,他在电梯到达后拉着夏可去了她的房间,在人脸识别后,两个人进入了房间。
这回轮到夏可一脸迷茫地被褚向墨拉着了。
她完全没有搞懂对方的举动。
然后她就看见男人从一旁的智能柜中拿出了消毒巾帕,垂下眼,睫羽的阴影落在高挺的鼻梁上,淡红色的薄唇微微抿起,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严肃。
男人的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给她传了细微的酥麻感。
夏可就看见对方,慢条斯理地拿着消毒巾帕,擦着她的手腕,就好像那里有什么脏东西,需要他很仔细的擦干净消毒。
他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让夏可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夏可一时间被他的举动给弄得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褚向墨的手很宽大,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腕圈在手中,他掌心带着温热的触感,让夏可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微微抬起头,就能看见男人清俊秀美的脸,黑眸中带着干净的认真,似又流转着鲜艳的光泽。
他的背很宽阔,因为不处于正式场合,他没有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外套,显露出了内敛的灰色马甲,上身的线条显现出了一个由宽到窄的弧度,显露出劲瘦的腰。
男人的喉结很明显,微微动了动,向下看去,还能看见衣领下蜿蜒的锁骨。
夏可猛然回过神来。
她到底在看什么!!
男人消毒般的举动结束,在夏可忍不住想要挣脱之后放开了她。
夏可看着褚向墨明显没有打算解释的神情,正准备忍不住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就听见男人道:“这次去开会,有没有人为难你?”
男人的话让夏可错过了时机,她想到了那个迈克,但是最终摇头:“我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谁会来为难我。”
夏可看着褚向墨自然地问她吃晚饭了没有,自然的在听见她没吃的回答后从房间系统里拿了两份工作餐,自然的准备和她一起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向墨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小沈总啊?”
褚向墨微垂下头,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半晌语气有些轻,似乎还带着一丝苦闷。
“对不起,可可,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和小沈总的谈话的。”他抬眸看向她,“你能原谅我吗?”
破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可看见褚向墨带着一丝脆弱的神情,顿时整颗心都往男人身上倒去。
她义正严辞道:“这有什么,幸好你来的及时,我都快招架不住他了。”她嘟囔了一声,“也不知道小沈总老是和我说些暧昧的话做什么?”
她没有注意到男人听见了她的这声嘟囔,也没有注意到男人听见了之后眼眸忽然暗了下来。
褚向墨看着面前正埋头欢快吃饭的女孩。
她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
她似乎对自己的认知……有着一定的偏差。
褚向墨想到了刚才和沈赐对视的那一眼。
轻蔑,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神情。
多么狂妄自大的alpha啊。
褚向墨微微眯起眼睛,黑眸中流转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深幽恶意。
那股属于alpha的木质桃香,让褚向墨感到了厌恶,甚至于愤怒。
这种愤怒在沈赐想要将自己的信息素沾染在女孩身上时达到顶峰,当时的他甚至想同样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去驱赶侵犯了自己领地的另外一位alpha。
但是最终理智让他保持了沉默,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黑眸沉沉,为什么他就不能是alpha呢?
如果是alpha的话,就算是腺体残缺这样的病,也能够留下他信息素的味道吧?
嫉妒让他产生了怒火,甚至让他原本听到盛家倒霉的好心情重新变得糟糕起来。
明明夏可的表现就已经说明她对沈赐毫无感觉,但是他为什么就想忍不住地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她究竟喜不喜欢沈赐?
嫉妒憎恶阴暗恶毒。
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看到他们拉扯的那一刻在胸口燃烧。
后来他安静地跟在女孩身后,死死地盯着女孩的背影,就像是恶犬觊觎着它的主人,泛着血腥恶意的眼眸里满是噬主的凶光。
他想狠狠地将女孩禁锢在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咬向她柔软白皙的后颈,就像是森林里巡视领地的凶兽一般不断地嘶吼,告诉所有人那是他的独占珍宝。
他想将这个对他一无所知的女孩融入骨血,让她干净澄澈的棕黑色眼眸中永远只有他的身影。
明明她已经和他有了这么多的亲密接触,那么理所应当的,女孩就应当属于他。
“他又不喜欢我。”女孩还在跟他抱怨,“为什么老是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呢?”
喜欢?
喜欢是什么呢?
褚向墨漫不经心地想。
喜欢这种情绪有什么用呢?这种像玩弄猎物一样的感情,这种转瞬即逝根本留不住的感情,远远不及他对她热烈的期望与渴望。
沈赐的那个眼神,褚向墨再熟悉不过了。
那种看到了有趣猎物的兴致盎然,那种带着居高临下的逗弄,那种属于捕猎者的玩味。
他曾经在很多人眼里看过。
看他的,看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