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进来了五个人,四个人都穿军装,一个是何启年。
何启年的气色很差,显然没想到来这边会发生这些。穿军装的四人里,两个站的笔直。应该是跟随两位军官保护的。
两个军官一个年轻很有精气神,另一个人到中年,眉眼里多少有几分疲倦。
“怎么样?状态还好吧。”何启年走在最前面,仔细打量了一下贺雷。瞧他气色不错才松了口气。
“到还好,就是饿。”贺雷动了动喉咙,“好像几天没吃饭了,刚才没完全醒,还咬了泽一口。”
几人看向泽的手,泽手也没抬,只冷着脸说了句:“馋肉了。”
这话从泽的角度来说没毛病,毕竟对于主食是肉的他而言,不吃肉确实会让人想咬人。
可在座的普通人眼里,一般是吃饭时候咬到嘴里肉了,会被家人嘲笑一句馋肉了。这个不知道延绵了多少年的老梗,被泽煞有其事的说出来,别说其他人,就是绷着脸的战士也忍不住笑了。
护士推来葡萄糖的时候,也带来了餐盘,贺雷只能放在腿上,一手打吊瓶,一手吃饭。
那几名军官倒是没有打搅贺雷吃饭,确定人没事后,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就先到门口那边指挥去了。
时不时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何启年没离开,看样子有满肚子的话,直直看着贺雷那边狼吞虎咽的好像几天没吃饭,就没好意思开口打搅。
几口饭下肚,贺雷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
小时候,两三天没吃饭,也没饿到这个程度过。
再有,这饭也太香了。就算因为饥饿不挑食,这饭也香的让人想吞舌头。
要知道部队伙食这么好,他当年参军多好。
带尖儿的一盘子饭菜,转眼就被风卷残云一番。泽耐着性子就在一边看着,头一次没有主动开口去要。
就在泽选择眼不见心为净的转开目光的时候,一块肉喂到了嘴边。
泽回眸看了他一眼。
“你吃了多少?”贺雷不信他能抵得过这个诱惑。
肉进泽的嘴里就吞进去了。
“还没吃。”
?
这还真是反狗子的天性了。
护士调节了一下吊瓶的流速,调侃道:“从你进这里他就没走开一步,一开始怕你受伤,可能需要手术,重点检查的时候都赶不走。幸亏你的状态很好。只是休息观察。”
贺雷感动之余又有些尴尬。这幸亏自己没事,要是自己需要动手术,泽怕不是要跟他们打一架。
“要不你先去吃饭?额,我的车在哪里?”
那里面的吃的够贺雷一顿吃了。
何启年推了下眼镜:“你的钥匙留在了车里,我们就给开过来了。等你状态好了可以清点一下车上的东西有没有少。”
车里倒是没带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贺雷看向泽,何启年又道:“他饮食上有什么忌口吗?”
看样子好像不让泽吃这边的大锅饭。
贺雷无奈道:“他食量太大,而且纯肉食。”
潜台词是怕肉不够。
这里条件不说多好,也肯定有诸多限制。泽一个人能吃掉十个人分量的肉。让他敞开吃就有些欺负人了。
泽瞥了一眼贺雷:“我会自己打猎。”
对哦。
虽然贺雷不太喜欢饮血茹毛。
“那你先去吧。”
何启年伸手要拦着,结果泽化作一道白影就出去了。何启年别说拦着,连人影都没看清。
帐篷外的人才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就看见一道残影出去了。吓得差点攻击。
“发生什么事了!人呢?”年轻军官进来,目光一扫就发现少了个人。
没办法不发现。一个皮肤白皙,在夜里灯光下极为显眼,且只腰间绑着衣服的赤身男人,任谁都没办法忽略。
“额……吃饭去了。”
军官不禁深深看了贺雷一眼:“看来他比你饿。”
第一次见到为了干饭跑出残影的。
这一天几乎把贺雷过去二十多年的尴尬一口气都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