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抬头望着被院墙围起来的一方天空,出神片刻,最后长长舒了口气,笑道:“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谢琬还想劝他进屋,可也知道他不会听,只得作罢,便拿暖炉塞到他手中,跟随他朝湖边走去。
湖面已经结冰,湖边的风更冷,谢疏面色越发苍白,精神却还不错,他边走边对谢琬道:“眼下还算太平,但也只是一时安生,朝廷都迁都了,谢家在这里自身难保,做不成你的后盾。今后你也别委屈自己,遇事不必再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必受这府里任何人的气。你有我,我活一日,你自在一日。”
谢琬点点头,仰起脸看他:“哥哥,你的意思是,以后不管谢家了?”
谢疏笑起来:“倒也未必,你终归是谢家的女儿,娘家不能倒。”
谢琬被绕糊涂了,神色有些迷茫。
谢疏没再多说,留她慢慢思索,兄妹二人安静地走了片刻,靠近一座假山时,忽然听到山石另一边传来窃窃私语。
“不知道将来平王府过来迎亲,老爷夫人能不能把我们也捎上。”
“会的吧,到了南边不也要人伺候?不过府里这么多人呢,也不一定都能跟过去,咱们还是得机灵些,别让人挤下去。”
“听说平王世子会立字据,将来不纳妾,不拘着大公子,府里一切都由大公子说了算,大公子可真是有福气。”
“那可不,大公子长得好,谁不想跟他成亲?就连北戎王都想娶他。”
“真的?”
“当然,你来得晚,可能还不知道,三年前北戎使臣前来觐见,北戎王冒充随从进殿,晚宴上看到大公子后惊为天人,当场就表露身份向大公子求亲。”
“竟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当时长安城议论了好些天,大公子的名声就是那时候传开的。你想想,北戎人都野蛮凶残,连皇上都敢掳过去,大公子是怎么说动他们将皇上放了的?就算一人换一人,大公子也该顶替皇上被关在那儿,又怎么能轻易回来?”
“你的意思是……”
“嘘,我听来的,只告诉你,你可别传出去。大公子他其实……早就被北戎王给……你没见大公子回来就病重了吗,必定是在榻上被折腾得狠了……”
谢琬脸上青红交错,听得肝火直窜,当场就要发作,被谢疏拦住。
谢疏回了她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之后轻轻咳嗽。
这一声无异于惊雷,将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谢疏淡淡开口:“出来,当着我的面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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