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失：“这有什么，你今天不还往我的丸子汤里舀辣汤？”

梁锐希扁扁嘴：“那不行，只有我可以玷污你。”

周琰：“……”

正聊着，老太太收拾完碗筷从厨房里来了，跟梁锐希了些话，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争执，对着周琰着什么，梁锐希忙跟周琰解释：“晚上我想带你去住旅馆的，但外婆叫我俩住这里，还问你跟我一起睡行不行……”

周琰着点点头，看向老人家，恭敬道：“麻烦了。”

自建房两层高，卧室都在二楼，但楼上没洗手间，两人在下面洗漱完才上去。

睡的是白芸和豆豆之前住的那个房间，老太太已经给他们铺好了床，两人躺下时才八点头，梁锐希觉自己百八十年都没这么早睡了，自然不可能睡得着，便侧身来跟周琰聊天。

“刚刚上来前我外婆跟我，晚上刮西风，怕是要下雨……”

“嗯，”周琰躺在床上问他，“你小时候就住这里么？”

房间里除了一张双人床都空荡荡的，两人话就像是自带混音效果，他们只能把音量往低压，像是在悄悄话。

“一半时间是在爷爷家，一半时间在这里，”梁锐希沉默片刻，，“我刚刚还问了问我外婆，要不要去海城……”

这也是白芸选择留在海城后牵挂的问题，她和外婆之前已经在电话里沟通，但外婆没有答应，所以这次回来，白芸也嘱咐梁锐希再劝劝老人家。

“她怎么？”周琰问。

“她她不想去。”

“为什么？”

“她不会讲普通话，到了外帮不上忙，还可能给我们添麻烦。她也放不下后院那些茉莉花，了没人给花浇水，花会掉。”

“那留在这里有照顾她的人么？”周琰问。

“有几个远亲，还有附近邻居，跟我外婆关系都不错，虽不上照顾，但也能相互帮忙照应，我小姨都留了他们电话的，”梁锐希顿了顿，又，“刚你在后院院的时候，我跟外婆起了我妈。”

“你外婆知道真相了么？”

“知道，小姨都告诉她了……她她现在身体还好，让我们只管自己在外面闯荡，不要在乎她，还我小姨已经付太多，就算要她需要养老，也该等我妈狱了来给她养老。”

周琰沉默片刻，低声：“老人家安土重迁，你外婆这样，也可能是想为你妈妈守候着一寸能够归来的故土，否则人茶凉，故乡就不像是故乡了。”

周琰这样一讲，梁锐希瞬间被安慰到了：“也是，我爷爷了以后，那边的房子就空弃了。”

“没别的人住了？”

“梁家只剩我一个了，给谁住啊？给鬼吗？”正着，外头忽然掀起了一阵狂风，吹得窗子哐哐作响，平添了一股萧瑟恐怖之。

两人都吓得噤了声，一直等那声响去，梁锐希才悄声：“刚刚可能是我爷爷来了……”

“嗯，我看见了，”周琰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爷爷好，我是周琰。”

“……？？？”梁锐希懵道，“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