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介笑道:“同窗邀我去了趟府城,见了就顺手买了。”
府城……鹿琼忽然想到,周绣娘说的事,就是发生在府城。
可谢子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见到了什么,他依然很从容,甚至还有耐心看了鹿琼的手,满意地说:“好多了。”
鹿琼有点不好意思,便把手抽了回来,指尖碰到谢子介的指腹,划过粗糙的茧。
鹿琼微微一怔,指尖温热的触感还残留的,让她萌生了一个模糊的念头——笔茧会有那么厚实吗?
陆妈妈见他俩还有话要说的样子,自己先回了屋子,鹿琼想了想,跑进屋子把足衣拿出来,交给谢子介。
“谢秀才,”鹿琼说,“是你的。”
“这……”谢子介很惊讶的样子。
鹿琼扬了扬手中脂膏,又有点不好意思:“我手艺粗糙,其余还在跟陆妈妈学。”
鹿家的衣裳鹿琼也是做的,但农夫都是短褐,且比起贴身好看,更重要的是扎实耐用,这样一来鹿琼的手艺看起来却有些粗陋,和谢子介实在不搭。
鹿琼这几日一直跟着陆妈妈学新织法,效果倒也还可以。
鹿琼见谢子介半晌不动弹,心里有些发虚:“谢秀才可是不满意?”
“不是,很满意,谢谢……琼娘。”
他这样说。
鹿琼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谢子介只是翻出来一些回忆。
他道:“我去书房看会书。”
鹿琼低声应了,她看着谢子介去了书房,手又攥紧了那张字条。
她真的想知道字条说了什么……她也真的想替周绣娘问一问府城。
这些她尚且可以一问,可还有一个更想要做的事情,却让她不好意思开口。
她已经给谢子介添了很多麻烦了。
鹿琼又犹豫了一小会,才叩响了书房的门。
谢子介打开了门,因为在家中,他并没有束发,此时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垂下,愈发显得他皮肤雪白。
映着烛火,那双桃花运正柔和地看着鹿琼,因搁了炭盆,室内一片暖意融融,鹿琼匆忙避开谢子介的眼睛,低声道:“谢秀才,我想求你一件事。”
谢子介给她找了椅子坐:“你说?”
鹿琼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她把纸条递给了谢子介。
“你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