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刚刚没有嫌弃她的刀。
宴音看着少年舒展的眉头,就知道他方才的沉默,是因为觉得自己嫌弃了他,现在夸一夸他的刀,那冷沉的情绪完全消散。
看起来很凶,但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
她拿出在宫中多年混迹的素养,将没内涵的对话延续了下去:“都是这样的刀吗?”
他这才像开了话匣子,说道:“不是,还有陌刀、障刀、苗刀……”
宴音眼瞳微亮:“你都会?都能耍得像刚刚这么俊?”
“嗯。”他点头,张扬的马尾在也跟着点了一下。
说话间,就看见了宴府的匾额。
“我到……了。”她回头想请霍南疏进去用茶,就见旁边已经空了,人走得干脆利落。
这个人,说送她回家就只是送她回家啊,连再见都懒得说……
剩下两人一起进了府,青芝说道:“小侯爷倒没有别人说得这么凶神恶煞嘛,我在耳房听到其他丫鬟说,原本还担心呢,现在一见,就是性子冷了点,人还挺和气的,还有点憨憨的。”
宴音奇怪:“其他人说了什么?”
“我在耳房里听说的,小侯爷虽是出身不凡,幼时却是在佛寺长大的,为的就是镇压他的邪性,等武陵侯爷接回来又直接丢到了军队里去,最苦的地儿,跟茹毛饮血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在军队里拿人头都是头一位的,可见邪性是一点没压住,现在到了书院也未消停,寻衅打架,像未开化的野人一般……”
青芝絮絮叨叨说着,宴音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前世霍南疏确实有玉面修罗的名头,也曾听闻,霍南疏的常山军打仗凶悍血腥,被女真称为带来死亡和绝望的凶兵。
女儿遭袭的消息,宴荣安自然听说了,刚下值就火烧火燎地跑回来了。
见宴音好好的,也没哪受伤,也没受惊吓的模样,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随即又怒道:“天子脚下,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
宴音不想他太过担心,只说道:“此事已交由京兆尹大人查,相信很快就会有个结果的。”
青芝和宴荣安描述了当时的状况,又补充道:“幸好有小侯爷出手,不然真是……”想想就后怕。
宴荣安撑着腿坐下,忙道:“很是,很是!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啊!对了,小侯爷大名是叫什么?”他得好好写个请柬。
青芝看向宴音,
“霍南疏。”宴音说道。
“霍南疏啊……”宴荣安又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起身拍拍脑袋出去了。
这名字怎么了吗?宴音有些奇怪他的反应。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宴荣安才忽然跑过来,说道:“乖女,我想起来了!”
宴音端碗喝汤,随意问道:“想起什么了?”
“那个小侯爷小时候是不是在云北的?”
霍南疏好像确实是从云北回来的,她点了点头。
“是不是还在佛寺里当过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