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净面漱口,那里还残留的奇怪的感觉,想到白日里他似小孩的模样,宴音微红着脸,又跑去净室洗了个澡。
听着那头传来的水声,霍南疏握紧了手里的铲子,暗自镇定地继续做个称职的“煮夫”。
很快宴音就带着水汽,趿着绣鞋出来了。一头青丝垂落,是个慵懒娇气的小姑娘模样。
“我们一直待在这里,真的安全吗?”宴音在石桌上撑着脸,看他在灶边忙碌。
霍南疏将最后一盘炒青菜放在桌上,说道:“无妨,周围都有人盯着。”
宴音看看那盘青菜,和自己种的是一种,又满怀期待地看看那菜地,长得可还没盘子里的大。
以为能收获了的宴音又垂下了眉眼,恹恹地夹起一根。
霍南疏瞧见了她眼里的失望,笑着说道:“是隔壁的张大娘送来的。”
说着一碗白米饭送到了她面前。
虽然不是自己种的,但这菜吃着清爽可口,宴音很快又开怀了,当然,也可能是霍南疏的厨艺越来越好的缘故。
正吃着,霍南疏忽然说道:“定山军与广威军的演练提前了。”
“演练提前?”宴音停下筷子,专心听他继续。
“是太子授意的。”霍南疏也是今日下午刚得的消息。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明日就可以离开梓州。
此间事这么容易就了却了吗?
宴音那从半个月前就生出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说到底还是她不知道,他们参与进来是好是坏。
再也不可能有比兵变更坏的了吧。宴音安慰自己。
与其说她不信洛氏父子,不如说她不信梁意。那是个彻底的卑鄙小人,在治国之上喜猜疑,喜诡计,朝堂人人自危,多溜须拍马之徒。
“太子这次到梓州,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宴音下意识地想知道梁意都做了些什么事。
霍南疏自然不会隐瞒,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可当真是……祸不单行啊。”她有些失神地说道,“那梁意,他会甘心顶着个失察的名头回京吗?”
她连太子也不想喊了,直呼其名。
既然宴音有了猜测,霍南疏再多想想其中的细枝末节,忽然就窥出了梁意的意图。
“他与定山军将领冯知钧往来甚密。”霍南疏说道。
这便是说,梁意有可能知道了洛纬造反的意图,想要联合冯知钧平乱。
可现在洛氏放弃了造反,那梁意知道吗?又会停手吗?
将人杀光,再拿出洛家企图谋反的证据,梁意是先下手为强,大功一件。
想到这个可能,宴音心中炸响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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