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撞到了还半梦游宴音,将小脑袋抵在他胸膛上:“阿声,外头的动静好大啊……”
没睡醒的人拿小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两人都站着,她单薄的里衣领口大开,顺着脖颈能看到他方才吮吸留下的痕迹,再接着就是樱红粉白。
霍南疏长出了一口气,忙将她的衣裳掩好,这人真是对他半点不设防。
打横将人抱起,宴音靠着他又昏昏欲睡,霍南疏带她去净室伺候洗漱去了。
“我已让人去城门探看,估计等人回来就能出城。”
这回是真的要走了,宴音徒然环顾了一下这个小院,灶台、柳树,还有翠绿又带着几滴晨露青菜,和他们来时相比,多了些人气。
霍南疏知道她的心思,从背后将人搂住,精致的下颌搭在她肩上:“等诸事安定了,再陪你回来,想住多久住不久。”
宴音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天底下到处是这样的院子,我舍不得这里,是因为你。”
因为他在这里陪着她的日子太过美好。
这话引得霍南疏心头一阵柔软,忍不住又尝起了她桃瓣似的唇。
等两人都红着脸结束了这个气息绵长的吻,外头又响起了一轮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连绵的鞭炮声响起。
宴音打开院门,才发现从张大娘常坐的那棵老树下,但自家院门不远处,都支棱起了小桌子,
桌旁坐满了人,上头摆着了酒菜,正推杯换盏,吆喝动筷好不热闹。
艳红的炮仗纸皮散落一地,吹唢呐的匠人鼓足了双颊,喜庆的声音直破云霄,热闹得宴音想把脑袋缩回去。
“哎呀,阿音小娘子你终于起啦!”张大娘胸前攒着朵大红花,原本在招呼着客人,叫宴音家的门开了,忙走过来热情地拉她的手。
不等宴音说话,她又像鞭炮似的马上说起来了:“我昨日就寻你呢,你家郎君说你还在睡觉,就跟他借了你家门前一点地,阿音娘子不会怪我吧?”
宴音自然不会吝啬这点地,笑问:“张大娘这是办什么喜事啊?”
她还看到穿着一身新衣的小玲儿被张大娘大儿媳妇抱着,在啃着一只鸡翅,油花沾了满脸。
“哎哟我二儿子成亲啦,阿音娘子也快点入席热闹热闹啊!”说完就要将她往宴席里拉。
霍南疏在背后握着她的肩,才阻住了宴音的去势。
“我家夫人有了身孕,现在吃不得荤腥也听不得吵闹,在院中坐着就好。”他说道。
“哎呀!同喜同喜啊!这是还不足三个月吧?是得好好养着不能太声张,大娘和你说吧,我怀我家大儿的时候头三个月吧……”张大娘今天高兴啊,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停不下来。
宴音羞愤欲死,低头红着脸听着,手下了狠劲地掐霍南疏。
等到另一边做席的女人喊着张大娘,有事要她拿主意的时候,张大娘才匆匆走了。
“你怎么张口就说我……怀孕了呢?”
关上院门,她羞恼地给了他一肘子,捂着脸扑倒他怀里去。
少年附到她耳畔,轻嗫着说说:“借口而已,舍不得让你生的。”
这又是什么话,宴音猛地抬头:“我不生难道你来生?”
说完又埋起了头,自己刚刚的话,好像迫不及待给他生孩子似的,宴音再不矜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懊恼的拳头捶在他胸膛上,将她圈抱紧的少年却又是另一番心思。
孩子,不要就是了。
但这话他不敢说,洛清就是以为生了他,身子败落下去,霍南疏绝不会让宴音承受这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