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音逃不开,只能看着他的眼睛,里头幽暗地可怕,那幽暗渐渐靠近,似要将她吞没。
最初只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然后是唇瓣轻触。
姜负雪在轻轻啃噬她的唇瓣。
宴音不敢推开他,她好像养成了猎物的直觉,这人只怕是等她忍不住将他推开。
放在姜负雪肩上的手攥紧又松开,丝绸的凉意浸到了心里。
软软暖暖的吻,好像能消解他冰寒的气势,姜负雪圈紧了她的腰,吻得忘情,那低头的鹌鹑被吻到变作仰头承受的模样。
“乖儿,张嘴……”
宴音听见这句,绷紧了全身的皮,耳廓发烫,那朵热云好像塞到了她的脑子里,她在听话和不听话间犹豫不决。
姜负雪抱着她,自然能感觉得到,端看着她能妥协到什么地步。
最终,她还是颤巍巍地张了嘴,就着烛火,能看到里边紧张伫立的丁香小舌。
凤目里终于酝了笑意,他忽地将人松开,躺到靠枕上,姿态风流,似五陵少年的放浪。
温度的远离反而让宴音松了口气,她还没呼出一口气,又听到那公子说:“过来。”
过来做什么?
姜负雪现下躺着,要过去,就不得不伏到他身上去。
将宴音犹豫了,他闷笑一声:“怕我?”看她神色就知道是这样,“你是该怕我的。”
那一句,叫她寒意陡升,她不敢怠慢,小心地倾身过去。
姜负雪深爱这份乖觉,若是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他随意地挽起她垂落的发丝,微凉的指轻柔着她的耳珠。
“聪明的娇儿,知道我在生气对吗?”
“我……”宴音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的她已经说清楚了,可这人不放手,她只觉得头痛。
可姜负雪却不给她乱想的空隙,又另问了别的:“我听说碱水巷的人说,你有身孕了?”
她心神一震,慌张地看了姜负雪一眼,不知道他怎么连这个都打听得这么清楚。
她想开口解释,姜负雪却把在她的脉门上,幽幽道:“不用你说,我知道没有。”
寥寥几句话,宴音像被放在了高崖悬木之上,忐忑难安。
姜负雪的唇贴上她的耳际:“你的肚子,只能下我的种。”
这话……逼得她惶惶然闭上眼睛,又察觉到他的指尖在她腹上打着圈,忍不住狠狠战栗了一下。
他的暗火积郁已久,宴音今晚再是低眉顺眼也讨不到好处了。
看着宴音小心俯身不碰到他的样子,姜负雪不悦地拍手将她抱住,两个身子贴合在一起。
姜负雪抚着她的背,下一句更让她遍体生寒。
“听说你们以夫妻相称,是睡在一处了?”
“没有。”她下意识地撒谎。
“撒谎。”
“现在告诉夫君,他碰你哪儿了?”
这句话堪比冰锥,宴音想起来看他,却被按着,只感觉到他胸膛在起伏着。
姜负雪问出这句时,清隽的公子被妒忌焚化了,浑不似人样,不能让她看见。
“这里?”他轻点,“这里,还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