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贵妃小产,痛失龙子。◎
“他打得过你吗?”
迎着宴音询问的目光,霍南疏果断地答道:“打不过。”
“要不同他打一场?”她试探问,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梓州之事,我尚有些疑虑。”
她对太子造反之事尚有疑虑,别人以为梁意蓄意栽赃,他们却知道洛纬确实一开始是有反意的,梁意偏偏栽赃到他身上,还被反将了一军,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他因,宴音总想弄个明白。
但前事霍南疏早已去信洛纬,回信中只说是姜负雪暗中提点了洛扶安,太子有意栽赃洛家谋反,洛纬本就无意谋反,只一心等霍南疏的消息,谁知又得了这样的消息。
洛纬一咬牙,干脆为了撇清关系,将兵符快马加鞭送到了宣武帝手上。
如此说来不过是恰巧撞上,洛家的诡计被掩盖,梁意的诡计被挑破,里面只剩姜负雪在其中大义凛然、清风明月。
彼时还只是翰林院修撰的他,却敢在这种局势下有所动作,宴音不觉得会有这么简单。
霍南疏点头,只问:“你想探出什么?”
“附耳过来。”
高塔上无人能够偷听,她偏偏装成高深莫测的模样,同他耳语了几句。
洛扶安独自在京城孑然一身,既不见父母、更不见妻儿,独在驿站中左右也是无趣,想来盛京到底也算烟柳繁华,自己忙将了这几个月,也该好好纾解一下了,便欣然出门寻欢。
来时早听京官提前,盛京薄烟阁的姑娘体态风流、婀娜多情,专是从江南挑的娇柔女子,好好教养,如今挂牌有名的,一夜百金亦不挡慕名而来者,洛扶安驱马前来瞧了一圈,就被楼上招摇的香帕晃了眼。
一连几日宿在了薄烟阁中,到了中秋佳节,瞧着楼外火树银花,比之梓州更似星河泄落人间,连带着他也起了玩弄些小情小调的心思,搂着花娘出了薄烟阁赏灯。
游兴正浓,猝不及防就看到了霍南疏正陪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搂着花娘肩膀的手臂落下来,他快步追了上去:“霍小侯爷,别来无恙啊。”
欲搭上霍南疏肩膀的手落空,那人扭头看他,眸光锐利。
洛扶安收回手,笑道:“当真是佳节,连小侯爷都出来放风了。”
这是暗讽霍南疏这几日跟老鼠似的躲着他。
宴音皱起了眉头,冷声道:“找不到人是少将军没本事踏进武陵侯府,凡事先问问自己,配不配小侯爷动腿出来见你。”
她一双泠泠美目皱起,自帷帽中盯向洛扶安。
知道他是少将军,看来对他们的事知之甚深,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洛扶安扬眉要去掀开她的帷帽:“小侯爷怎么也要喊我一声表哥吧,小娘子说说,如何就不配了?”
嘴上说着表哥,自己还喊着小侯爷,先客气起来了。
宴音面色不改,站在原地不动,她身边的霍南疏倏然抬手,抓住了他越探过来的手臂,只这一手擒拿,让洛扶安再不得寸进。
手被扯了过去,洛扶安想稳住脚步,结果被霍南疏拉着运了半圈,撑臂一震,退了数步才站定。
旁边的花娘见势不对,上前去扶,还小声唤了句:“少将军?”
洛扶安将钱袋子一丢,说道:“滚回去。”花娘捧着钱袋子犹豫了片刻,忙不迭地走了。
霍南疏神色凌厉疏冷,语气倒漫不经心说道:“不是要打吗,走吧。”
武陵侯府的练武场占地宽阔,此际四角火把燃起,练武场中刀枪争鸣,惊心动魄的一记刀影劈散了洛扶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