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疏弑杀陛下,论罪,当诛九族。◎
“新帝?回京?”宴音怎么捧着鲜红饱满的樱桃,突然失去了食欲。
白潜道:“是,先帝于五日前驾崩,太子继位,如今姜学士已为太师。”
太师?怎么可能!这才多久,姜负雪今生的本事竟然如此惊人,宴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霍南疏淡声道:“知道了。”
随即将她从肩上放了下来,带着人回到了马车内。
“不回去可不可以?反正那丹书铁券也没用过。”
马车里,宴音细声同他说着话,语带恳求。
他却只说了一句:“我不会出事。”
宴音明白,以他的性子,说出口的话就是决定下了,看来是定要回盛京一趟。
“那我陪……”宴音还未说完就被霍南疏夺了话头。
“盛京此际危险难测,你往梓州去。”他怀疑姜负雪在去云北的路上埋伏了人。
宴音有些生气:“既然知道危险,我们一走了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现在自私得很,盛京怎样她一点不想管,谁都比不上她的阿声重要,梓州之事绝不能重演。
霍南疏拇指在宴音下巴摩挲,安抚她:“只是面圣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在骗我是不是?”她眼里带上的认真,不错眼的凝着他,要抓住他说谎的痕迹。
可霍南疏仍旧平静:“你放心,我这条命不见到你是不会甘心死去的。”
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将腕上的佛珠拿了下来,卷到了宴音的手腕上:“先去梓州找洛纬吧,那里如今安全些。”
她低头瞧着细白腕子上的碧玉佛珠,扁起嘴巴带着哭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阿声不行的。”
霍南疏怎么听得这样的话,他抓紧宴音的双臂保证道:“这是最后一次,办完了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说罢他狠心转身想出马车,却察觉到腰间一滞。
回头一看,是宴音的绣鞋,将他的蹀躞踩住了。
“别走好不好?”她纯澈的杏眸盈泛着水光,软下了语气。
霍南疏差点就想脱口而出一句“好”,但是不行,此行不为其他,为的是将姜负雪彻底置于死地,他早有打算,只是不好告诉宴音。
偏她这样恳切挽留的模样谁也遭受不住,少年回身给予她安心的拥抱,克制在唇上亲了亲,不敢再多做停留,干脆地转身出去了。
宴音被他又抱又亲,正得意着他愿意为自己回头了,结果还没享受温存人就撤走了,帘幔还在晃动,外头骏马嘶鸣声就响了起来。
霍南疏竟真的走了。
她愣在车中半晌,她咬着唇气恼地踢了一脚车板。
少年不打算拖延时间,孤身骑上快马,不过三日就回到了盛京之中。
新帝尊号文贤,此际并不在宫内,而是刚从皇陵出发回宫,霍南疏被宣至了景陵到盛京路上的淙水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