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骗了很多钱吗?怎么连房子都造不起?”谢惟远问道。
贾管家扭扭捏捏:“其实我骗来的钱都还了借来的债务,我造这个贾府也只是给外人看的,证明我有很多钱。”
谢惟远:“借条在哪里?”
贾管家肥肥的脸上透出一股憧憬神采:“在我的亲亲小牡丹那。”
贾方此时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像狗一般在院内四处巡逻,最后停在一处画板前,不断在画板上深深吸气。
在一番仔细找寻下,他摸到一处缝隙,对着贾管家说道:“这里有仙绒布的味道!”
贾管家浑身一震,摇头否认:“没,没有。”
谢惟远和贾生合力把暗门撬开,一堆洁白似雪的仙绒布就堆在假山假水画后头。
贾管家将贾方骗到此地后,就谋划着将这匹灵布卖掉,谁知仙绒布是洞玄派专门定制的,并不好出手,只得藏在这木板后,打算日后寻个契机贱卖出去。
谢惟远很生气:“你到这种地步还不说实话!”
贾管家还很委屈的辩解:“你又没问仙绒布在哪里!”
谢惟远暴言:“你们做生意的就是狡猾!”
贾生假装咳嗽一声。
然后他想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急得直跺脚:“这仙绒布是我父亲要求送往洞玄派的,这可怎么办!”
谢惟远想起贾府的现状,只得安慰他说:“你父亲已经把亏空补上了。”
贾生自责不已:“总归是我过于自负,认为商贾之道终究是下品,想不到如今被人摆了一道。”
谢惟远拍拍他的肩膀:“成功就是从不断的失败中汲取教训,今天的失败就是明天的成功。”
贾生浑身一激灵,肌肉记忆立即让他原地跑步,握起拳头,脑门上青筋暴起:“成功!成功!成功!”
在地上装死的贾管家也被打开记忆浅层的机关,胖胖的身子一跃而起,站得笔直,大喊:“太小声了!听不见!”
谢惟远:“……”
翌日清晨。
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一宿的谢惟远腰酸背痛,身心俱疲。
他锤了锤僵硬的老腰,叹道,人老了。
贾生和贾管家直挺挺的躺在一边,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谢惟远都要给他们买棺材了。
想到贾管家为了保持颜面,整日都要睡在这种地方,谢惟远只有一个念头。
装逼,真他娘的累。
“喂,起得来吗?”谢惟远踢了踢冰雕一样的贾管家。
“不……不行了……”贾管家气若游丝。
谢惟远:“告诉我那个功德大会在哪里召开?”
贾管家颤颤巍巍的伸出五短的胖手,晨光之下他仿佛看见牡丹微笑的美丽脸庞。
他朝天空轻声念道:“牡丹,牡丹,我来看你了!”
“说正经的!”
贾管家白了谢惟远一眼,谴责他打扰自己的幻想,不情愿道:“在德昌镇的西边,最热闹的地方……”
谢惟远在他们身边画了一个简略的法阵,便稍作整理,往德昌镇西角去了。
晨雾弥散在无人的街巷中,将整个德昌镇都笼罩在朦朦胧胧的白纱之下。
此时的德昌镇居民都还在魇兽编织的真实美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