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远也学着他一样蹦哒弹起,头发都要直直立起:“梦,怀,你?”
华琏听懂了这如同暗号一般的三个字,脖子似铸了铅一般,僵硬至极地点了一下头。
谢惟远紧紧拧起眉毛,修士大能的梦境一般都是会预示着什么,华琏梦到那个谁,怀孕…
“华掌门,你梦到的魔尊是何模样?”
华琏使劲咽了下唾沫,说道:“不,不知道,只是写着魔尊两个字。”
谢惟远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甘心的询问道:“梦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华琏脸上涌起一抹红晕,高大的身形扭扭捏捏起来,他捏着自己的十个指头,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说话,最后说了一句:“我总感觉梦里的事情是真的……”
谢惟远面部肌肉抽搐,闭上眼睛,开始吟诵记忆深处的诗句:“精通人性男仙师,遇到魔尊不老实,摸摸小手就拉灯,一下怀孕十八次。”
华琏整个人跌落在地,精美华贵的衣服沾染上俗世的灰尘,他指着谢惟远,手指头不住颤动:“你,你,你……都知道了……”
谢惟远不等他说完,风一般地跑回造梦宗,抓起黑毛球,又风一般地跑回电影院。
魇兽瞪着黄澄澄的大眼睛,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谢惟远把它脸部朝着华琏,抓住它的尾巴,恶狠狠地说:“你,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魇兽眼睛委屈地皱起,小嘴巴翘起,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干。
华琏依旧保持瘫倒在地的姿势,红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在他脸上依次转换,比霓虹灯还要多了几样颜色。
谢惟远眼珠子不断在一人一兽之间打转。
魇兽的大眼睛朝着天花板看,嘴巴嘟起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谢惟远发现魇兽的尾巴尖端朝着一个方位打圈圈。
他顺着方向看去,是堆在角落的仙绒布。
这仙绒布是贾生送来的!
谢惟远丢下魇兽,跑上前,扒开这堆层层叠叠的仙绒布,从深处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碎花包裹。
他太阳穴突突作痛,心中隐隐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动作极快地将碎花包裹打开,几本封面不堪入目的书展示在谢惟远眼前。
《别在我练剑的时候选择双修》、《我的道侣告诉我的三百种特别的修仙方法》、《仙界在逃魔王绝绝子》……
还有一本被啃得破破烂烂的蓝皮线装书,根本看不出是哪种大逆不道的书籍。
谢惟远视线如钉子一般,将魇兽定在原地。
魇兽毛茸茸的大尾巴欲盖弥彰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谢惟远:“这是你吃的?”
魇兽炸毛,整个身子膨胀得更大了。
身为魇兽的主人,谢惟远自然知道这书一定是它吃的,而且吃的还是最要命的那一本——
《一句话让魔尊怀孕十八次》!
谢惟远举着那几本书气得浑身发抖,自己教育过多少次,别乱吃东西!
要吃书,也要吃点健康营养的!
怎么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书!
他手上书本抖动间,一张写满字的白纸飘然落下。
谢惟远拣起一看,是贾生写的一封信,上面写道:“展信佳,近日余忽觉浮生若梦,大有顿悟,哎,编不下去了,我要跟老爹去江南做生意啦,最舍不得的就是我写的这几本书……”
谢惟远粗略看了看,大意就是贾生要随父亲去做生意,将自己近些年的心血之作留给谢惟远代为保存,等他东山再起之日再来取回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