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狐疑地扫视着这把乐器。
曲颈琵琶在西域不少,可谨而慎之地放在盒中的琵琶看起来深得这位住客的重视。
难道她一不小心下手的居然是个乐师而不是龟兹国王的客人?
她的琵琶可弹得不怎么样,更别说还是这种异域曲颈四相,比中土四相之下增设十三品简陋得多的琵琶。
等等……
如果这人不是乐师,是还有另一种可能的。
她脑中电光火石地过了一遍龟兹国的信息,意识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
她可能选错了下手的对象!
时年能记得龟兹国王的一点爱好,自然也能记得这位国王有个酷爱琵琶,更是以此为名号的女儿。
这把显露在烛光之下的曲颈琵琶的通身都是精铁打造,即便没有拎起来掂量也知道重量不轻,这绝不是拿来当乐器的琵琶会采用的打造方式。
她对飞刀的研究多半基于暗器,更是不难发现这曲颈之中藏着一蓬毒针,而看起来连接得毫无瑕疵的曲颈与琵琶琴身之间,实则是有缝隙的,不是内藏短刀就是机关。
这分明是一把武器!
放在龟兹王城之中,这把琵琶是给谁的更不必说了。
麻烦大了……
她得尽快离开,更换一个下手对象。
可此时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这个脚步声响起的是一声朝着廊下童子的问询。“余先生睡了吗?”
她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紧跟着便听见才和人打过交道的童子回答道,“还未,刚叫了水。”
来人的语气轻松了许多,“那便好。”
他转而叩响了房门继续说道,“听闻余先生为琵琶公主制作的新琵琶完工,大王夜宴来了兴致想请先生提前至今日进献,还请先生随我走一趟。”
余先生本人可没法跟你们走一趟……
时年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但她决断分明地在此时压低了声线开口说出的却是,“稍待片刻。”
如果时年知道有个词叫水逆的话她应该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打从误入石观音的地盘,跟那个保养得宜的毒妇打了个照面之后,便诸事不顺的情况。
又或者是她和大漠相性不宜。
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袖笼间飞快摸出的□□被她指尖灵活的按压,在上脸的顷刻间已然成了方才那被她迷晕打包的男人的模样。
刚才对衣柜的探查,也让她足以在短短一瞬之间分辨出哪套是这位乐器制作者去参拜龟兹国王的衣服。
学的杂一点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比如现在,被迷晕的那位她是短时间想不出法子给人弄醒的,为了确保那家伙不会干扰她的行动,她用的是连她自己都没带解药出来的玩意。
但她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人并未等多久,看到的却是已经装扮得体、托举着装有精铁琵琶盒子的瘦削男人。
“请领路吧。”
从“他”喉咙里发出的是与方才和小童交流过的余先生别无二致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曲颈四相琵琶在琵琶公主手里的进攻顺序是,毒针,琵琶本身双手托举当武器迎、截、碰、撞、砸,最后是拔曲颈成剑,出自原著《大沙漠》护驾来迟章节。
不过琵琶公主不是关键,龟兹王妃才是。
时年的人设定位是像她师父,她学的很杂但不算太精通,具体的会慢慢展露出来的。
楚留香像朱藻,但原著说他的侠气是像铁中棠的。
时年就是纯粹像朱藻了。
所以楚留香的朋友会觉得时年像楚留香又不像。
不过不管怎么说,可以算是同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