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指尖拨弄尾端丝线让这一次出手的寒光显得更为奇诡,分明是冲着第一位弟子而来的,但乱线搅动里,已是骤然变幻了方向。

她用出的正是这些围堵而来的神针门弟子用出的招式!

折枝、挑花!

只是显然当从飞针变为飞刀的时候,无论是使用起来的力道还是用出来的效果都与原版的大有不同。

飞刀更沉,可她的内劲也比神针门的内功更烈,一时间竟然分不出是否作用抵消了。

“她这是过目不忘?”就连神针婆婆都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姑娘好高的天赋和悟性。

这第三个问题王小石依然回答不上来。

他抓了抓头发讪笑了下。

虽然他已经把时年当朋友了,甚至还想着自己的第八次恋爱,但他与对方诚然是萍水相逢,这种本事又不是闲聊的时候就能透露得出来的,何况她似乎并没有以此为傲的意思。

飞刀乱线!

变向后被锁定为突破口的神针门弟子,已经自己乱了阵脚。

而操纵着那一抹翠色的时年本人,脸上却不见分毫自满。

她眉目间的凛然霜色,让她这一飞刀的刀啸风吟中,杀机毕露,被刀尖迫近的一方感觉心跳险些停跳了半拍。

而这一瞬就已经足够了。

时年出师门之时破的八门一阵,也是围攻,对于此时的危境,已经经历过一次更加难挡的混战,眼前的局面反倒容易应对得多了。

尤其是当她用出对方引以为傲的技法的时候,她看起来凶戾的刀光,带来的威胁性也就翻了个倍。

即便再仔细着点看,便能知道这充其量就是仿造其形却无其神的模仿。

但在临战应敌,还是对这些尚未出过远门的姑娘来说或许是第一次对外人出针的情况下,是很难第一时间发现的。

抢攻!

风雪好像已经停下了又好像没有。

那一道青影便像是重新卷起的飞雪。

雪中又有一道刚烈激进的火,直追上那柄悬丝飞刀。

那个陡然忘记自己应该干什么的姑娘只感觉到一阵冷热交叠的气浪掠过自己的侧脸。

而后便看见这被师父带来让她们切磋的姑娘已经站在了包围圈之外——

还挺有闲情地对着她扬起了个有些俏皮的笑容。

这可怎么让人生气。

时年拢着衣袍和披风,像是个教养得体的公子哥一般拱手作礼,又来了句同开始比斗之前一样的“得罪了”。

躲在院墙后边偷偷围观的姑娘里面,零星地冒出了三两声轻笑。

这个外来的姑娘可太有意思了。

“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还是她们技不如人了。”神针婆婆颇感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这群姑娘可以散开去自己练自己的去。

这小姑娘的举止虽然怪异得很,但给人的印象分奇高。

她惯来喜欢收女弟子,为的便是给这群生存不易的姑娘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于是也自然喜欢自己有本事的姑娘,因为这样的姑娘会更像她。

不过眼前的这位天资纵横的姑娘,可要比她年轻时候厉害得多,也处事圆滑得多了。

“是我取了点巧。”时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