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如果让他活着,是件实在可怕的事情。
她直接打消了利用他来散播自己得到了此地武功秘籍的盘算。
江玉郎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上一刻还在问有关欧阳亭的事情,下一刻就已经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反应很快,在那张瘦得脱了相的脸上几乎是顷刻间便表露出了委屈和恐惧,活命的关头他也顾不上多想了。
“等等,您……您还记不记得,刚才那个老妖妇说过的,我是偷了我父亲书房里的藏宝图才来到峨眉的,我同她说我把那张藏宝图给吞下肚子了。”
江玉郎依然处在被点穴状态无法挣扎,只能让自己的语气越发弱势,“这张纸可能不足以换回我一条小命,可是我还知道一些那藏宝之处的消息,一定能派上用场的,不如您将我带上,等拿到了宝藏之后,您若还要杀我,我领死便是了。”
他生怕时年不相信一般又着急忙慌地补充道,“那藏宝图现在正藏在我的头发里,卷在头发里比哪里都要稳妥得多。”
“我当然相信这张藏宝图对你来说的重要性,”时年微微一笑,“只不过,找到宝藏之后到底是你依然任由我处置,还是你会寻找个机会跑掉给我制造麻烦,从你这个小毒蛇的嘴里说出来没有可信度。”
“虽然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有幸找到这地宫之下的宝地,不过你也别想着我会乐意自己再被人骗第二次。”
“我……”江玉郎正想继续反驳,却突然感觉到一只纤细的手指,方才是如何击碎石门的,现在便是如何轻巧地击碎了他的咽喉。
“你放心,你的藏宝图尽管留着跟你陪葬好了,我没这个兴趣。”时年眉眼间含着从容的笑意,掌下的脖颈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不动声色地摸了下被她放倒在地上的江玉郎的头,在发间确实有个若不伸手便感觉不到的团状物,正是他所说的那份地图。
这对她来说也大有用处。
“你也要杀了我吗?”萧咪咪出声问道。
她对自己能从对方手里活命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对方可不像是那些昔日与她有一腿,又在被她学走了手里的功夫之后杀害的情郎一般好糊弄。
“我不杀你。”时年摇了摇头,“但也不会放过你。”
“江玉郎受你的指使来拉我下这地宫墓地,若非我有本事,恐怕已经如这些工匠一般被困死在了此处,我不是什么仁善行事的君子圣人,所以江玉郎这个擅长伪装的小祸害不能留,你也不能留。”
“既然他说过,你将此地当做丢弃尸体的地方,那么想必这地方那些还没成枯骨的尸体便是你所为了。”
时年拍了拍萧咪咪的脸,开口道,“那就劳烦你这位在此自立为女王的,陪着这些被你害死的男宠吧。”
“对了,虽然看起来这也是把你往死路上送,但我还是要纠正一件事,江玉郎这动不动就把你的年龄往台面上摆,又喊你老妖妇这一点实在不好。”时年摇了摇头,“永远不要和女人说年龄这件事,对不对?”
“你说的对,如果我们早点遇到说不定还有些话题谈。”
“那倒不用了。”时年翻脸翻的比翻书还快,让一旁的张菁大开眼界,她现在更加肯定面前的青衣少女和她一路来到峨眉的不是一个人了,即便偶尔她靠着直觉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格外相同的特质,“毕竟我是真的十七岁,还是有些交流的差异的。”
“走了。”她把萧咪咪结结实实地捆在了这房里,确保即便她的穴道解开之后,也不会有逃脱的机会,这才拍了拍张菁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
她毫不犹豫地转开了木门,在打开的木门里出现了一条通向上方的台阶,这正是地宫的出口。
“你怎么确定这个地方是出口的?”张菁跟着她从出口上当的庙中神案下钻出来,张口问道,“我记得你并没有打开全部的门。”
“剩下的三道门分别是木,土,金。”
时年总不能说因为有一面好用的镜子,虽然时常不太靠谱,却在这种关键时候,可以当个透视的道具来用。
她眨了下眼睛,露出点轻松的神情,“地宫主人的房间在银门之后,方才你也说了,欧阳亭是当时的首富,建造地宫花不了这么大的开销,你觉得金门之后是什么?”
“是他的财富。”已经脱困,虽然好像是与一笔泼天宝藏失之交臂,张菁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郁闷。
“土门之后有潮气,不像是个离开的通道,反倒是木门看着简单,却也稳妥。就算是错了,也可以再试一次。”
一夜未睡,因为怀中的五绝神功,时年丝毫没有感觉到困意。
她又开口道,“去救那三个还困在半山悬崖的人吧。”
她伸手一指天边泛起的微光,“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和我姐姐之间的纠葛,我可不想才从死地里脱身又落到另一个不妙的地方去。”
张菁觉得,她虽然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脾气,却实在说不上是个坏人,“你们之间的事情可有化解的方法?”
“嘘……”时年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可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何况——”
“谁胜谁负,现在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