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放心,若非是京城里的情况步入正轨,我又何来闲暇与阿年前来拜访师父。”
“好!”从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喝声,随着这一声颇有江湖侠气的叫好声,一个容色姣好,气质沉静之中又带着几分锐气的灰衣女尼走入了寺中。
她周身气息内敛,除了红袖神尼又何来第二种可能。
大和尚原本说她要到晚上才回,没想到她正好提前回来了,也听到了苏梦枕的一番话。
时年觉得,红袖神尼能教出苏梦枕这样的徒弟实在不奇怪,她这一个“好”字便有一种果决的侠女风范。
这倒是让她有些想见识见识原版的红袖刀法了。
毕竟就连苏梦枕自己都说,他这黄昏细雨红袖刀法乃是结合他这羸弱的体质和阴柔的内力所改创出来的,凄厉诡快之感并非是原本便有的,唐见青当年与苏遮幕等人同道论交,想来也是个奇女子。
说不准红袖刀法原本还要更大开大合一些。
她一抬眸便看到红袖神尼也在用有些赞赏的目光看向她。
红袖神尼听说时年的名字还是在数年前了。
但她一向不喜欢按照传言认人,她喜欢自己去看来辨别。
这个与自家徒弟格外登对的姑娘恐怕在武道上已经不输于那些个老家伙了,而她能得梦枕之心,当然也不可能只是因为武功。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有种忘年交的亲近感。
“你们且等等,我将山中采回来的药材收好,一会儿再来听你们说京城里的事情。”
红袖神尼拎着的背篓里装得满满当当的,说完这句转头就朝着内院走,很快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苏梦枕看时年还追随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红袖神尼这个得名原来并不需要袖子也是红的。”时年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可再一想,你这梦枕红袖第一刀,也没当真穿个红衣服。”
他偏向清瘦的身形,浅色的衣服反倒是显出了几分气质,而在京城里,深色则要更衬他这金风细雨楼楼主的位置一些。
不过说不准等他的病灶好得差不多了,与这红袖刀般配的红色也能试一试。
“不提这个了,”时年拊掌一笑,“我去看看红袖前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好了,论起药理我自认还是帮得到一点忙的。”
苏梦枕还没来得及阻拦,这缕清风已经飘进了内院,只是等了良久还不见她出来。
他有些担心时年和他师父之间起了什么争执,干脆也跟了进去。
然而看到的并非是这两位性情都堪称一个“奇”字的女中豪杰切磋武艺打起来,而是红袖神尼握着时年的手腕,小心地蘸了点放在一边的药水涂抹了上去。
在她的手腕一侧,随着药水的渗入,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字。
红袖神尼一边涂抹一边解释道:“这是一种特殊的来自鲜卑族的隐藏之法,大约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我也是侥幸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记载,只是为何你身上会用这样的方式隐藏这个记号。”
这个显露出来的字倒不是鲜卑族的文字,而是一个篆书文字。
时年认得,那是一个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