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兵器并未有命中的机会。
在狼牙棒飞出的瞬间,一把轻盈的飞刀凌空射来,那分明是一把顶多凭借着速度快与出没难以预判完成偷袭的兵器,却在撞上了这狼牙棒的时候打出了无比惊人的威势,将这把脱手的重兵狠狠地砸了出去。
下一刻,一个青衣身影从马上踏起凌空,宛如一道疾电直入战圈,一把抓住了曹应龙的后颈衣领将他抓了出来。
看到曹应龙的步法,又发觉他在相助毛燥时候拍出的掌法,以及他在全力出手的时候泄露出的一丝真气气息,时年陡然惊觉,这曹应龙的招式她在一个照面之间觉得眼熟是因为,他的招式与内功都与石之轩有些相似——
之前杂事过多,花间与补天两支魔门势力都已经算是落入了她的掌控之中,以至于她险些忘记了,跋锋寒曾经说过,曹应龙透露过他的功法得自石之轩的传功。算起来这也能算是有师徒之名。
只是或许这样的关系只能够称之为记名弟子而已。
而石之轩此前处在自身难保的状态,又如何还会想得起来这个弟子的存在。
不过现在,这两师徒却得在同为阶下囚的状态下见一见面了。
有时年这突然出手先是击飞了毛燥的狼牙棒,后是将曹应龙给直接抓出了战圈,本就已经占据上风的飞马牧场更是干脆利落地取得了胜利。
房见鼎倒是还想用他们还有瓦岗寨援军的后招来替自己挽回一下性命,却在看到了显然是被人点中了穴道和被石之轩紧跟着带过来的李天凡的时候,露出了大势已去的表情。
而这被时年还攥着衣领的曹应龙,对上了一张面容很熟悉,但头上没有了头发的脸。
石之轩传功于他的时候,他甚至还未成年,也便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时隔这么多年,石之轩的脸没有丝毫的变化,对早知道他的本事何其高明的曹应龙来说,并非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只是——
他只知道对方因为这天下的局势,在他促使隋朝加速灭亡的行径中,越发难窥得走势,最近便没什么消息传来。
想不到他竟然出家做了和尚!
他倒是悠闲自在了!
“这是你的徒弟?”时年对着石之轩问道。
时年出声之时,商秀珣也下意识地朝着这边看去。
这个昨日还跟着“宋三小姐”,看起来像是个拖油瓶的中年文士,突然之间便成了个光头,商秀珣也不免露出了个狐疑的眼神。
当然她更奇怪的自然是时年的身份。
石之轩跟随的人,昨日还是个姑娘,今日便已经是个青年了,若说二者之间无关,显然绝无这个可能。
不过她转念一想,觉得以时年发出那一飞刀,和擒获曹应龙如抓个幼童一般轻松所表现出的武道造诣,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飞马牧场好像并非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情。
然而她忽然看见时年扯下了脸上的易容,拆掉了外衣之下的伪装,在顷刻间又变回了昨日那个容色惊人的姑娘。
商秀珣不免被她这易形换貌的功夫给惊了一下。
“原来是宋三小姐。”商秀珣翻身下马朝着时年走来。
她自然也听到了时年向着石之轩问出的对方是否是他徒弟的问题。
这江湖上无人知晓四大寇的师承,尤其是武功最高的这位,可时年既然敢这么问,自然也就是有所凭证。
然而在她听到这师徒关系存在与否的答案之前,她先听到了那僵坐在马上的姑娘惊怒交加地驳斥道:“她不是宋三小姐!你到底是谁?为何方才还要假扮宋二公子的身份来擒下我和公子?”
商秀珣不免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在这里又有了个新秘密。
然而时年好像分毫也没有再行隐瞒的意思,有瓦岗寨的两个人质在手,更有四大寇的落网,在这飞马牧场中她到底是朋友还是仇敌并不需要多言了,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