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宗教,倘若按照阿年喜欢的做法,恐怕就该给自己营造成对方的信仰了。”苏梦枕回答道。
朱藻轻笑了声,以她对时年的理解,这确实是她做的出来的事情,这位苏公子在这方面倒是很了解她。
苏梦枕继续说道,“不过如今以她破碎虚空后的武道修为,本身在各方世界行走便已如神祇一般,或许不一定需要装作是哪一方偏门的邪神。至于我要如何去解决此事,要看对方的态度。”
“你很聪明,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原本这些身处偏远之人对信息的接收度出了岔子。那位麻衣教圣女原本是打算按照她母亲的计划,取代原本麻衣教需要等到有人揭开圣女的面具,与她结为夫妇的陋习,给自己选择一个丈夫。而传闻中那位击杀了石观音的武林盟主,便是她们的选择。”
苏梦枕的表情一怔,总觉得这情况让他有种奇怪的既视感。
或许是因为看到时年分发信物的熟稔程度,竟然觉得这有人错认了性别送上门来,也算不得什么太过奇怪的情况。
“等她们抵达江南便发现情况不对了,但若是径直返回麻衣教无功而返,想必也有违她们的初衷,此事让阿年出面解决也可以,但我已有数月不见她,之后以她这到处游历的习惯,或许也会有多日不见她,我想留她在这里谈谈心。此事便有劳苏公子多费心了。”
苏梦枕颔首应道,“理当如此。”
时年已经替他解决了不少麻烦,现在不过是反过来而已,算不上是什么要紧事。
“至于阿年的另一位师父,我这边松口之后他应当不会太坚持反对,不过你或许会面临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比如说你的新娘可能会被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到时候若是把人认错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朱藻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直接去解决麻衣教的事情了,若不能完成这项考验便先别回来。
他踱着步子走回到了岸边,那里的人群早已经散开了,显然人都已经上了摘星峰。
按理来说以日后对夜帝父子的仇视,他显然是上不去的。
但那位“王姑娘”实在是一位本事人,在居中调停上的功夫相当惊人,成功在其中构建出了一座临时的沟通桥梁。
他顶着日后和阴嫔的视线安然地在这座会客的小楼内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面正是被时年带回来的那位女客和王怜花这两位绝代佳人容色相映的场面。
这两个人横看竖看都不大有个长辈的样子,相比之下与时年在面貌上略有相似的祝玉妍还稍微有些母亲的样子,至于王怜花——
以朱藻的阅历又岂会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不过是看在时年的面子以及对方和常春岛上之人的相处分寸掌握得尚好,这才不曾揭穿他罢了。
而在朱藻回来之前,时年已经从王怜花的口中得知了他到底是如何抵达此地的。
和她猜测的确实差不多,正好处在常春岛上的王怜花亲眼见到了这镜子碎片的掉落,便靠着这东西被送来了此地。
现在这片碎片,已经与某个心虚到不敢说话的镜子已有的两片残片放到了一处。
至于此地常春岛上的那一片,落在了日后的手中,也到了时年的手里。
所谓的藏得挺好果然就只是镜子自己的感觉而已。
不过有四片碎片在,镜子也重新开始了将自己拼凑出一个完整形状的过程,或许再有那么一两日的功夫,便能不以残片形态,而是一面完整镜子的样子出现在时年的身边,他因此有了个暂时不说话的借口。
“他也不算做了件错事。”王怜花慵懒地托腮斜靠,看起来便像是对前来此地一游依然极有兴趣,“若非前来了此地,我也不能知道你当时的那些个让我被误导了的特征都是如何而来的,何况虽然我这个师父算是半路发展出来的,但总不该连徒弟的婚礼都错过。”
“反正既然能过来应当也能回得去,正好到时候你也能去看看你那位师妹在我的指导下如今是个什么样子,看看那个江湖在兵器谱重排后又是个什么样子。”
王怜花没提到林仙儿和龙啸云父子的下场,也没提到被打落了神坛的百晓生是个什么结果,他清楚得很,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在时年这里绝不可能有什么在意之处,或许连当个曾经见到过的过客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如此,提这些扫兴的人又有什么意思。
他抬了抬眸,看到只有朱藻一个人进来,而没跟着那位苏公子,忽然璨然一笑,转而开口问道:“怎么?你是把我徒弟的那位未婚夫给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