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学问不够,演技来凑,秦栘强忍羞耻朝始皇陛下卖了个萌。
于是,伟大的千古一帝只看到伏跪在地的娃娃脑袋一耷,极快地瞥了他一眼,跟着那对水汪汪的黑眼睛便蒙上了一层水汽,眼神愧疚之中还露出一丝委屈,犹犹豫豫声音细弱蚊蝇,“君父,未曾读过……”
嬴政脸色铁青地盯着只隔一张大案站在面前的儿子,他不求孩子如自己一般早慧,毕竟当初身在异国,环境险恶,由不得他不懂事,可是身为王长子,威仪与风范年纪小就算了,但这小子这副模样若是叫旁人瞧了去,岂不是连他这个秦王的脸也一并丢干净了!再者,他怎么从不知道这个大儿子撒起娇来比小儿子胡亥还在行?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秦栘脑门上冒汗了,难道是演技退步了?
就在他以为马上就要悲催地见识到传说中的天子之怒时,终于听到便宜爹强压怒气,“嬴扶苏,你七岁了,还当自己是奶娃娃不嫌丢脸吗?《商君书》乃我大秦立法根基,这个年纪也该晓事了,现在就去给寡人背下来。”
秦栘闻言,顿时满脸爆红,天知道他顶着多大压力试图萌混过关,结果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可是……这么晚叫他来,真就是背书啊?
老爹定了基调,他也不敢再装傻,连忙按照指示,麻利捧起案头已然备好的竹简,默默退到一边。
行吧,背书倒不怕,从前多厚的台词剧本都能背下来,这竹简成书能有多少内容?
秦栘缓缓摊开简册,就在他信心满满认为很快就能应付过去的时候,看着满篇叫人眼花缭乱的篆体字,他的脑子当场就宕机了。
搜遍记忆,勉强将竹简上的字认了个七七八八,全书却还是难以通读,在他第n次看向座上专心批改奏简的男人时,终于还是冒着生命危险老老实实喊了声,“阿翁……”
“说。”男人连头都没抬,简短至极地答了他一句。
秦栘深吸一口气,“我有字不认得……”
他话音一落,书房里好像比刚才更安静了,半晌,他只听到秦王老爹说了两个字,“过来。”
秦栘心头一跳,这副表情叫他过去?
他捧起书简,心情悲壮地走到案边。
书案另一侧的人拔直脊背,手臂越过宽敞的桌案朝他递了过来,秦栘强忍着没有后退,眨眼他胸前的衣裳叫人大力一扯,紧接着双脚离地,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安安稳稳坐在男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