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她好像情绪低落到不是很想再怎么折腾移动,只是穿着那身剥离后的简单黑色长裙,外头罩上一件校服外套,或者说其实现在的她也并不在乎这些日常中她遮掩的成分应该如何作用了。
是因为……那位客人吗?
店长欲言又止的看着把包裹里的东西装好,包包盖子也遮好明显准备下班的见习女仆,踌躇良久,还是道:
“小小红,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店长说,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嗯。”回应她的依旧是少女带着疲倦的答话。
店长上前两步,想找点什么其他的话题安慰她,但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好像多余一样,于是她轻轻拿起放在一旁的女仆长款围裙,道:
“小红你的住所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吧,衣服弄脏了我来送去干洗店清理吧,仙人掌奶昔的染色性如果叫你来洗的话太过麻烦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小红这才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淡淡地掀开双眼,往常的话她估计还会惊慌失措地说出百般解释的借口,好让店长不发现衣服上的血迹,现在,她只是把领口上蜷曲的部分随意理了理,自然地走到店长的身边,把那条被血迹与红色果汁交织的白色围裙拿起搭在手腕上。
她的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仅仅是轻轻地眨了眨眼,或许不到一秒钟,围裙就被已经她纤细的手指提起,店长只闻得到淡淡的铁锈味和她身上一股淡漠清凉的暗香,轻盈得像一只敏捷又沉默的蝴蝶。
好快……什么时候她已经退回了原来的地方,把围裙装入袋子里了呢?
店长疑惑又茫然地曲了曲手指,感受残留在指尖已经消失的布料触感。
“店长。”伴随着玻璃门打开沉闷的响动,女仆为难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啊,已经回来了吗?”视线触及到她旁边已经拎好包裹的夏油小红,她也难得地吓了一跳,犹豫片刻,还是朝一旁的店长道:
“那位客人到柜台结账了,我没有看到小红的身影,看他的神色,我也不太好问……所以我正好来后面问问您她回来没有,没想到……”
本来以为只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因为是私人之间的事情也不太好八卦地去问。
这个打扮,是要下班了吗?
察觉到不对劲氛围的女仆用眼神代替了问话,委婉又没再往下说。
店长呓语一般“嗯”了一声,仿佛才回过神一般道:“哦哦,好,你去忙吧。”
看出店长使的眼色的女仆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肩膀,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眼疾手快地把玻璃门关上准备离开并且把这件事情彻底地吞在肚子里消化殆尽。
玻璃门没有像想象中一般沉重而缓慢地合紧,一只白净纤细的皓腕抵住了门关,女仆疑惑地转身,对上夏油小红那双清澈带着浅灰弧光的双眸。
“他在前台?”少女这样问道,言语听不出喜怒。
“……嗯,”女仆被这双并不算得上是绚丽姝美的简洁双眸摄到,结结巴巴地回话。
小红把门开的幅度增大了一些,把包随意地放在杵着的立柜里,侧身穿过她身侧,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的女仆只看到她走向柜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