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这几桌除了你,作业都写完了。”

江逾声垂眼看着祁斯白答题纸上刚用蓝笔抄上、笔迹还未干的第二种解题思路,嗓音里含着淡淡的哑:“近的不抄,你非要去抄人家姑娘的?”

祁斯白很轻地皱了下眉。

第一秒,他没弄明白江逾声是什么意思。

第二秒,他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哦,我上周为什么忘了写作业?因为写一半,就被陈老叫去带某人找教室了……我的答题纸你还我!”

江逾声按住答题纸不松手,淡然提醒:“礼尚往来,祁神。”

牧阳成已经习惯了两位大佬脑回路清奇的拌嘴方式,事不关己地回身掏出语文课本后,给薛远发过去一条微信。

成:[远,今儿中午咱们和江大佬一起吃火锅吧!!]

薛远:[昨儿不是刚一起吃过,江神不会烦咱们吗]

成:[不会吧,我看江神跟咱们白打得一片火热!]

成:[我待会问问江神去哈]

薛远:[??真假的]

薛远:[我ok啊]

于是,托牧阳成的福,祁斯白和江逾声从语文教室到物理教室,最后一路争辩到了二层食堂。

桌子中央的火锅正咕噜咕噜沸着,鲜香火辣的羊肉被牧阳成和薛远用公筷一片接一片地往祁斯白和江逾声的碗里夹。

而被服务的两位,面对着一口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铁锅,竟然争出了一种舌战群儒的氛围。

路过的几拨学弟学妹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是要去倒饭,不近不远地围过去,仿佛在旁观街头对弈的两位大爷。

“暴力求解是基本功,不是每一个看似巧妙简便的方法都真的更简便,也可能只是钻牛角尖。”

“虽然有的教材写得确实很烂很啰嗦,但解法本质都是没错的,那几条辅助线该连的都得连。”

“你舍近求远没关系,但非常规的方法就要特别注意诸多细节。等价都不成立,再往后做有什么意义?”

“你非要删掉的那条辅助线,在梅涅劳斯或者塞瓦那一步确实不是必须的,但再往后一步,对于找bde那个小角的补角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牧阳成和薛远在一旁呆若木鸡。

“这就是你说的……打得火热?”

“……”

“牧阳成,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这不是在打呢吗。”

“我不懂你们数竞但我大为震惊,你们都能心中有图、凭空意念?可以对着一口大锅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数竞倒也没这么玄乎,应该是这两位玄乎吧。”

作者有话要说:(替祁斯白解释一句,他不是海,就是单纯的——傻。开窍以后会懂得要保持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