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光顾着苟命了,秋兰溪根本没心思观察对方长什么样,现在才发现韶光公主不愧是宁朝最受宠的公主,眉眼生得着实大气,灼烈又锋利,是很御的长相,不过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大抵算不得绝色,因为锋芒太盛,会让他们觉得压不住,夫纲不振。

韶光公主压着书页,感受到她的视线,凌凌地目光看去。

秋兰溪顿时受惊的收回视线,眼看眼眸便要盈满晶莹,燕清黎却已收回了视线,淡声道:“茶。”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才手忙脚乱的将茶盏递了上去,低垂着眉眼:“殿下,茶。”

燕清黎抬眸觑向她,对方姣好的眼眸还残留着未逝去的嫣红,看着委实有些可怜,她眸色晦暗,在对方指尖都有点抖时,才接过茶盏,像是宽慰,又像是随口一提:“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保你一世安稳。”

不是荣华,而是安稳,秋兰溪隐晦地看了她一下,这是想利用她来达成什么目的?可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以外,她能有什么值得别人上心的?

没有多想,她嗡嗡地说:“我明白了,谢谢殿下,我一定会很乖的。”

不知是不是不习惯宁朝的官话,她腔调跟京城人士略有差别,但并不怪异,在努力吐字清晰的同时,还带了抹难言的韵味,软乎得让人觉得心尖都化了。

燕清黎眉梢微微动了动,觑了她一眼,顺从自己心意道:“过来。”

秋兰溪立即小步挪到了她面前。

她是跪坐在马车上的,因此这会儿也足够燕清黎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原身身份不算高,只是一个小官的庶女,因生得貌美,便被小官的上司瞧上准备拿去攀龙附凤,故而自小被教养得身娇体柔,吃穿用度比之高门嫡女也不逊色,倒也没吃过什么苦。

毕竟不下血本,贵人也看不上。

也因此,规矩自也极好,知道自己在什么身份时能做什么事,而此时此刻,在有‘主子’的场合,她是不能跟对方平起平坐的。

燕清黎垂眸看向她,乌发雪肤的少女纤细的脖颈无知无觉的展露在她面前,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娇弱可怜,她漫不经心的想,若是现在她将手放到她的后脖颈,对方会不会像刚才那样被吓哭?

韶光公主不迷美色,却独爱那一抹‘玉珠落玉盘’的诗意。

最终,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只抚向了秋兰溪的发丝,她的头发极其柔顺,让人觉得自己手里摸着的不是头发,而是绸缎。

秋兰溪微微低头让她摸得更方便,并不知道对方心里头曾生起过怎样变态的念头,反而因为对方平缓的动作而生出了些许困倦之意来。

毕竟对方目前已经释放了足够多的善意了,所以秋兰溪也很心大,‘放心’的彰显出自己对其的信任,果真顺从内心睡了过去。

连抚摸着她时都没有放下手中书的燕清黎这才明目张胆的垂眸看她。

少女连满头的发丝和圆润的后脑勺都好看得过分,让人难以想象老天该是怎样的偏爱于她,才能让她无一处不美。

马车平缓的停在了公主府,燕清黎看着她思索了一下,须臾,她弯腰抱起熟睡中的秋兰溪,不顾下人活见鬼的眼神将她抱进了自己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