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秋兰溪仍不忘做戏,甚至觉得这是个机会,身体上的亲近不算什么,心灵上的紧贴才是海上渡她着岸的扁舟。
这一次,稍许沉默之后,燕清黎才道:“你先从汤池里出来。”
她说着,俯身将手递了过去,秋兰溪愣了一下,才把手放上去,因泡得有些久了,她的指腹也因此起了褶皱,手感没平常摸着舒服,燕清黎眉梢微动,将一旁的沐巾递给了浑身湿漉漉的秋兰溪。
她身上的小衣因为湿-透了而变得有些透明,燕清黎立刻移开视线,目光只落在她那张美丽精致的面庞上,稍许的停顿之后,才将衣袍递了过去。
秋兰溪弯腰将头发薅到身前拧了拧,免得新换的干衣服等会儿因为头发而白换了,这才老老实实穿上了衣服,没有故意让燕清黎瞧见自己是怎么换衣服的。
毕竟没有人会在换衣服时还刻意凹造型,同处一室,对方只要想看自然是能够看到,不必她多此一举。
燕清黎伸手用内力帮她蒸发了些许头发上的水分,这样等出了汤池被外边的风一吹她也不至于因此着凉。
没有伸手牵着她,燕清黎走了出去,秋兰溪跟在她旁边,落后了她半路,漫不经心的想,对方会什么时候开口?
一个喜欢迎难而上,大部分时候下决定都能果决、雷厉风行的人,绝不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揭过一件事,顶多在想不到怎么回答时先自己慢慢思索一番,虽然等她回应时,对方未必知道她在说哪件事。
但秋兰溪知道。
沉默的走了段距离,她绷紧的下颌线似乎也沾了些许月光的温柔。
“秋兰溪。”
“殿下?”这是燕清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这可总算让她知道,对方一直卿卿、卿卿的叫她,原来不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啊。
就像现代,某些记不住对象叫什么的渣,就喜欢喊宝贝、亲爱的之类的称呼,并不是因为这种称呼更亲昵,纯粹是没花心思去记过对方原本叫什么名字。
在秋兰溪看来,卿卿这个昵称,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宝贝是同一个意思。
她看着燕清黎的侧脸,等待着她的回应,确切的说,等着她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