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洗脚水的温度并不高,只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个想离开,一个不想,遭殃的就只有脚了,事后直接便肿了。
好歹没脱臼。
秋兰溪只能如此宽慰自己,更希望它明天别更肿,不然鞋子都该穿不进去了。
燕清黎见她已无事,便去换了身衣裳,等回来时她还坐在凳子上,盯着自己的脚不敢下地,显然怕更加难受。
她问过大夫,在未来七天药效都会一直持续下去,不过并不会像刚才那样明显,等药效过去时,便是开启第二个疗程的时候,如此三月,方才能结束。
燕清黎决定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暂时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她走过去将人抱到床上,帮她往有些肿的双足上抹了抹药,上药之后室内都飘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倒并不难闻。
秋兰溪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并无嫌弃之色才往她怀里蹭了蹭:“殿下,明天还要这样吗?”
“不用,”燕清黎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感受着她紧绷的身体立即放松下来,眼中不由带了些笑意,“睡吧。”
秋兰溪嗯了一声,这一晚着实把她折腾得够呛,傍晚那点伤春悲秋早就被忘在了爪哇国,毫无心理负担的睡了过去。
燕清黎说她没良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知她没有生气后,连表面功夫竟都不愿意做了,换成平日里,她准得为燕清黎这般放得下身段吹上几句彩虹屁将她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潜意识里倍受鼓舞,日后就能更加往这方面发展了。
这次事后竟没有甜言蜜语,燕清黎想,大约是心里有气。
熟悉了之后,燕清黎很容易就发现,秋兰溪连仇放到隔夜报都不愿意,大抵是摸清了她的秉性,知她不会因此生气,所以性子也放开了一些。
她无奈的想,明明是为了她好,怎的反而还记仇上了?
但燕清黎再不了解她的心思也明白这话说出去大抵会跟火上浇油差不多,所以相当识趣的没有开口。
只是,有点遗憾罢了。
燕清黎本以为,她会为此感动的,虽然她做这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得到夸奖,但她本以为等秋兰溪缓过来之后,会为她的行为而动容,因为这本就该是她会关心的事不是吗?
这么一想,燕清黎心头掠过一丝怪异,蓦地想,秋兰溪好像也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对自己情根深种。
黑暗中,燕清黎无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疑的毛病实在是有些改不了了,她今夜被折腾得精疲力竭,顾不得再想其它也正常,何必再把人往坏处想?
……
…………
翌日,燕清黎起身上朝,她看了眼秋兰溪的双足,一夜的功夫已经让它们恢复了本色,显得玉雪可爱,肿也消去了些。
她重新将其塞进被子里,淡淡的移开视线,起身离开。
秋兰溪也在燕清黎离开不久后便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