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黎将头没进了水中,良久才重新从水中浮出,水滴顺着面庞弧度重新坠入进水中,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热水氤氲出的水雾蒙蒙中仿佛看到了一道俏丽身影在靠近,肌肤胜雪,媚眼如丝。
她当下便不由狠狠皱起眉。
在马车上时燕清黎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毕竟秋兰溪只是单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才对这种事格外在意,而燕清黎却是真切的想过。
所以哪怕马车外人声鼎沸,哪怕这还是青天白日,燕清黎也觉得心头像是有团火在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真的去做出什么白日宣yin的事来。
故而在回府后,她这才几乎迫不及待甩下秋兰溪离开。
浴桶中的水早已冰凉,燕清黎却仍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她仰起头,少女眼睫盈着泪珠的模样又似乎浮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几乎想就这样伸手将对方拽进水中。
燕清黎紧抿起唇,良久才站起身,她不太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仿佛名为理智的那条线随时都会崩断一般,以往的自制力仿佛都成了摆设。
她大抵猜得到这是因为什么,任何问题,都能够从书中得到答案,英明神武的君王,晚年会变得昏聩;浪-荡不羁的纨绔,也会因亲人一夜长大;禅意在身的佛子,也会因佳人还俗。
燕清黎其实很明白,像她这样自出生起从未对情-事感兴趣过的人,在开窍后才更容易一发不可收拾,那些早早按部就班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才反而更容易看得开,更有理智。
兼之她又从小习武,武者精力旺盛,以往燕清黎有的是途径发泄精力,但自她开始上朝后时间不得不被压缩,也不能再时时舞刀弄木仓,所以她喜欢通过看书来分散自己的精力,毕竟想得多也是很费力气的,不然也不会有忧思过度之类的病症了。
对绝大多数武者来说,发泄精力的途径除了打架,便是情爱之事。
燕清黎按了按眉心,虽觉烦恼,但也没想放纵自己的欲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连修身都做不到,又何谈其它?
将头发用内力蒸干,燕清黎换了身衣服才回后院,秋兰溪正坐在窗边,夕阳的余晖浇在她的发丝上,染上缕缕金色,见燕清黎走来,猝然慌了一下,竟没有起身相迎,只站在原地,有点呐呐开口:“殿、殿下。”
燕清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大抵是吓到她了,可她也不难猜测,对方必定会因此安分上一段时间,叶公好龙,莫不如此。
对她来说,这样的结果正是她想见到的,不然秋兰溪总日日挑拨,总有那么一天,她也会克制不住的。
燕清黎走到她身边牵起她:“怎么没去把衣服换了?”
尽管在马车上秋兰溪身上早就沾染了她的气息,可燕清黎还是从她身上闻到了微不可查的陌生脂粉味。
秋兰溪干笑一声:“这、这就去。”
她表现得格外乖巧,片刻才回来,燕清黎看了眼,是锦绸缎制成的衣裙,而非薄如蝉翼的纱衣。
果真是老实了。
秋兰溪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她怕自己再向以往那么穿燕清黎会忍不住真的兽性大发,她自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实践出真知,秋兰溪发现自己真的不行,她根本没想过怎么去做那些。
她不禁埋怨起燕清黎来,看着这么强势一人,怎么就不能受点累在床上也攻一点了,这样她哪里需要做心理建设,眼睛一闭一睁就完事了,哪里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建设?
以往秋兰溪被朋友带着看拉片,秋兰溪从未代入过任何一方,甚至还能从专业角度去分析她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快乐,并秉持着学术的态度跟海王朋友探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