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装修风格,这是时代永远都不会有。
秋兰溪看了眼自己呆了许久的房间,有点漫不经心的想,她会出现吗?
这些日子以来,燕清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每日早朝见面时一派自然,私下从未多说过什么,她们永远都不会有绝对的坦诚,她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她永远都得恪守着那条线。
而秋兰溪也不会坦诚,她不介意告诉燕清黎自己借尸还魂,却永远都不会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情,这算不上无望的爱,只是她们都太懂分寸,也太怕越界。
那需要太多的无畏,无知者无畏,她们恰好都无法做到。
可哪怕如此清醒,却又期望着对方能为自己越界,以此来求证真心。
要有多炽热的热度,才能融化理智的界限。
客观的分析,秋兰溪觉得这大抵只能依靠昏了头,她们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一切不过起始于有利可图,在这个过程中更没有成为灵魂伴侣,她们都窥见了对方的几分真诚,却都无法毫无保留的献上那份真诚。
她们的勇敢,永远都奉献给了事业和理想,却吝啬于分给感情分毫,她们都是感情中驻足不前的胆小鬼。
“大人,该走了。”
春粟在门口轻轻道。
秋兰溪闻言放下茶盏,刚起身便感觉到身后的阻力,会武的人总能做到神出鬼没,她轻轻扬眉:“殿下怎的不出声?”
身为储君,燕清黎的着装比之前更加精致华贵,衬得锋利的眉眼越发威严,平日里若是沉默不说话时,自然而然便会让旁人觉得忐忑,这或许是身份地位赋予上的新光环,也可能是她真的在权术上又有所进步了。
但秋兰溪对此却没什么感觉,好整以暇看她。
燕清黎张了张嘴,她其实知道她不该来的,这毫无意义,她可以依靠强权让秋兰溪留下,可然后呢?
她不吭声,只渐渐红了眼,这些日子以来她找各种理由拖延去少府,却始终清楚自己不可能不去,就像她清楚秋兰溪不可能不走。
这样的分别,让她总有种她们在短暂的交集后,会渐行渐远的错觉。
这其实是可以预料的,她能够在后宫与爱人交心,也能够在朝堂与臣子相惜,对前者能做的事却不会对后者做,这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人只能守得住自己的心,却守不住别人的,她赌不起,更不可能拿江山去赌。
秋兰溪支颐着看她,见她始终不出声,才道:“那我走了?”
“别……”几不可闻的声音传来,燕清黎微抿起唇,片刻后,她问,“你走了,还会再回来吗?”
“那可说不准,”秋兰溪平静道,“没准我住过去之后就发现我其实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呢?”
秋兰溪是想过这种可能的,她与燕清黎近乎同进同归,短暂的分别,没准真的就冷静下来,真的就成了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