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不明白也不理解,这花长得奇怪,味道也不怎么好闻,除了颜色多一无是处,放在家里还占地方。一束也就算了,天天都一束。
更奇怪的是,父亲听说是别人送的还不许他扔,放着到处都是。搞得现在连他的桌子都没有地方可以完整放上他的剑。
好过分哦。
他的剑那么宝贵,怎么可以悬空?万一掉下来磕坏剑鞘怎么办?
阿城有些生气,终于在一天再次收到大捧花后忍不住问钧哥道,“这人,到底想做甚?”
钧哥这哪知道?他最多就知道送不同的花有不同的意思,可这花长得奇奇怪怪,他没见过啊。忽然,他回想起当初自己在风二大爷那听过的江湖故事。
据说,每一个江湖人都会在约战时和自己的对手交换信物,有时是玉佩,有时是武器上的穗。若是有些情怀,送的还会是些雅致的东西,或许幅画或许是首曲。
仔细一想,岂不是和阿城的状况大差不离?
特别是那个人送花不说还常常跟在他们身后,鬼鬼祟祟盯着阿诚看,那目光专注而又犀利,眼里写满了志在必得。可,不就是看着对手的目光?
钧哥觉得很有道理便向阿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阿城一听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海的那边约战的浪漫吗?
懂了。
184
读懂江湖浪漫的阿城再也不抗拒那日日送来的花束,练剑也更为刻苦。
他在等待安生,等待着他人生中第一次的战斗。
终于,一天,安生鼓足了勇气向阿城提出了月下的邀请。
那是一年的七夕,海岛上下都弥漫这爱情的气息。
这一天的月朦胧,风温柔。
阿城站在约定好的海边,穿着一身纯白的衣。这身白衣是新做的,用的是海那边的绸和棉。
阿钧说第一次总要隆重一点,新衣服新发簪,剑也要专门擦上一擦。为了更好地发挥,阿城专门褪去了平日里最喜欢的外袍,没有外袍大袖的阿城少了几分少城主的贵气,多了些侠客的肆意。
往那一站,修长挺拔,转过身来时差点就将安生迷晕了过去。
这一天的安生也很特别。他脱下了他的百花裙装,穿上了一身纱。也不知是什么织成的,很薄很仙,在月光下好像半透明似的。他的衣摆很大,似乎里面没有穿下装,行走间一双玉腿若隐若现。
他踏着月光向阿诚走来。
“阿城。”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巴掌大的脸颊上浮着可人的红润,他娇声道,“等了很久吗?”
阿城深深地看着他,没说话。跟钧哥呆久了,阿城也养成了效率的习惯,简单来说就是不想废话时装做没听见。
安生又是绝美一笑,“你知道我今天约你是为何?”
阿城点了点头,“我懂你。”
他懂我!安生登时激动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娇羞之意。
“那你呢?”他问。
“我和你一样。”阿城淡淡地道。
什么?和我一样?!天呐!
安生的小心脏登时狂跳了起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作为猎手出击,早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没想,这守得云开,阿城,竟是回应了!
他看着向他缓缓走来的阿城,忽然好想讴歌一曲,就唱那他们族中最为动人的爱情之歌。为了阿城和他,为了那美好的未来。
就在他激动难耐之时,阿城在距离他五米开外停下了脚步。
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剑。